南旻京都的岐星楼内现在没有一个人闲着,一是忙着去救梵彦的计划,二是遵了梵芩的话忙着给闾丘颉找事做。
岐星楼做事一向不拖泥带水,手里拿到的东西足够了才会将要办的事要办的人一举拿下,南旻这几年落在岐星楼手里的东西杂七杂八可不少,本是要等到“大事”才拿出来,可现在闾丘颉犯到了梵芩的头上,这南旻,也只能提前乱一乱了。
而现在在南旻皇宫里的闾丘颉,也确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本来与大乾的战事胜券在握,不出意外连夺个几城都是说得出来的,可谁知现在先是自己的心腹大臣被自己那些面和心不和的兄弟逮到了小辫子,关了好几个到天牢里一时半会放不出来。
正愁着此事,却突然又被急报袭来,说是自己一个兄弟在封地自立为王,带着藏的严实大量私兵,反了。
连自己,也被翻出了六年前登帝时一些零零散散的事在京都流传,虽然零碎,但一个一个拼拼凑凑起来,说的就是他帝位不光彩的事,什么弑父夺位,什么假造遗旨,虽然明令禁止不许议论,但人的嘴,怎么可能拦得住,但都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可闾丘颉自己心里清楚,那些话,都是真的。
六年前的南旻内乱,不过就是那个帝位的抢夺,上任帝王身体日趋愈下,六个儿子各有千秋,谁都想要那个位置,可他就是不立太子不立嗣帝,甚至是一点口风都没有,这样哪个不急,私下里屯着自己的人,就等个机会坐上帝位,眼见着上任帝王的身体好也不好坏也不坏的就这么僵持了一年。
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出手逼了宫,但没成功,这时闾丘颉就出手了,不过不是逼宫,而是靠着之前维持的那一副好儿子面目,不声不响的,弑了父,伪了个假遗旨,坐上了帝位。
现在的南旻,一事接一事,乱的快要理不清,可闾丘颉还惦记着拿自己抓来的两人去谋自己的大事,这日晚间躺在床榻上思来想去始终放心不下,唤了自己的贴身侍卫进来就要他再安排一些人去守着。
而现在这处宅院周围静谧无声,如同没有人一般,但实际上暗处有数不清持着利器的黑衣人,再远一些,还有另一批埋伏着暗中观察的人。
这批人来数不少,也不止这一处,凡是看守这里的那些黑衣人较为集中的地方都有,这些人一个个目光深邃犀利,举止行为看得出来的训练有素,打扮也是极为普通的黑衣蒙面,看不出任何身份来头。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各处的蒙面人倾巢而出,极快而有目的的杀向守着这处宅院的黑衣人,手起落之间,那些人无声倒地,一处接一处,不过片刻,就全然解决。
随后这些蒙面人又隐在各处占据了原来那些黑衣人的驻守之处,另有十余人小心的向着宅院中间的屋子摸去。
躺在左边屋子床榻之上闭着眼的梵彦,手指微动,充满警惕的睁开了眼睛,但奈何自己根本使不上力,只能费力的转过头看向门的方向。
不多时门处就传来开锁的声音,随即门就打了开来,几个蒙面人入了梵彦的眼。
“二殿下,”那领头的蒙面人来到梵彦的榻前行了个礼,恭敬出声。
“你是何人?”梵彦转过了头,但眼中警惕不减。
“属下辛泽,奉主子之命来接二殿下回大乾,”蒙面人又换了个礼,那礼,赫然是岐星楼的礼。
梵彦转头瞧了,才放下了心中警惕:“可带了解药?”他可不想被背着或者扛着出去。
辛泽从怀中拿出一个极小的瓷瓶,从里倒出了一颗药给梵彦喂下后就稍退后了一步立在一旁,片刻后梵彦察觉自己力气在慢慢恢复,就尝试着起身,辛泽见状上前一步扶着梵彦起来。
梵彦由着辛泽将自己搀了起来,开口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先走吧”。
辛泽应了下来,搀着梵彦往屋外走,剩下几个人也护在左右以防还有漏网之鱼,待踏出了屋子,梵彦却停了下来。
辛泽不解:“二殿下?”
梵彦越过身旁护着自己的人看向了隔壁那间屋子:“那间屋子还关了一个姑娘,你们将她一同带着”。
“是,”辛泽又应下,向身边的人点了点头。
那人就拾起地上的钥匙又去开了那间屋子的锁,梵彦也在辛泽的搀扶下到了那间屋子的门外,门打开来也是同梵彦刚刚所处的屋子一样格局简单,一眼便能收进眼底,只不过那床榻上躺的人换成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听见声音也是眼露惊惧,怕是那些看守她的人欲行不轨,却在下一刻听到了这几日已经听耳熟的声音。
“莫怕,我带你走,不过因为我的力气也没全然恢复,还需另一人帮我带着你,你莫在意就是了”。
那女子心里舒了一口气,轻声回答梵彦的话:“多谢公子,能逃出去已是不易,我不会在意的”。
梵彦这才对那开门的人点点头,那人进了屋走到床榻之前说了声“多有得罪”,就将那女子抱起走了出来,梵彦对这女子淡淡的笑了一下,就转过头往外走了,那人抱着这女子目不斜视的也跟了上去,一行人加快脚步出了宅院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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