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今日难得出来的日头照暖了皇城,还是沁鸢宫的火龙烧的太旺了,梵芩觉得自己的脸,烫的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对着岑昱深邃如墨般的眼眸,梵芩在里面看到了自己,不自觉的伸手抚了上去,岑昱也不躲,任由她的手在自己眼睫处作为。
岑昱虽也是一下乱了心,但也有分寸,刚刚这一下不过是吓吓梵芩,带了人入怀就再没动作,只静静的看着脸红的跟果子一样的梵芩。
“为何不提让我救你母后?”岑昱开口问道,声音依然是以往那般正常的慵懒低沉。
梵芩的手在岑昱脸上顿了一下,随后放了下来,低声回答:“世间不管哪一处都有法度,你干涉我就已经违逆了自然吧,我虽然很想让母后醒来,但人各生死有命,现在醒了也不一定是好事,母后必也是跟我一样在应着劫,等她在那里呆够了,自然就回来了”。
岑昱“嗯”了一声,也不再追问,他也没想到,梵芩竟会想的如此透彻,明明在一个人时还是会躲着难过,将身边人所遭受的不幸都归在自己身上,这个样子,倒是跟惜合有些相像了。
将人又抱紧了些,梵芩今日也难得的放任了自己,也许是因为心里真的太过疲惫了,一旦有了依靠时,就会想要抓的更紧些。
冬日的天黑得早,不过一会儿,就如墨般黑了,今日的月亮,好似格外的耀眼,连一旁的星星都跟着亮了几分。
琅月又来到了门外唤了一声:“主子,时辰不早了,要不要传晚膳?”
梵芩险些睡过去,这会儿听见琅月的声音一下清醒过来,就瞧见岑昱还在盯着自己。
先回了琅月一声让她看着传就是,又看向岑昱:“你不忙了?”言外之意就是等下我不好跟我的婢女交差了,你快走吧。
某人装作没听懂的样子笑看着她:“不忙”。
梵芩心下气极,从岑昱怀中挣脱了出来站在地上:“登徒子还没当够是吧?”
长公主殿下又开始甩锅了,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在岑昱怀里舒服的快要睡过去。
“天上地下都一样的没良心,”岑昱从榻上起来,微微俯身盯着梵芩:“明日来陪你看烟火”。
梵芩正想说谁要你看陪,眼前就没了那人的身影,一时间差点又气的跺脚,气什么?因为岑昱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自己还寻不到分毫!有时候还根本就没准备!自己好的坏的都被他看完了,他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却总是一幅风光霁月的样子!
“主子,可要婢子进来服侍?”琅月吩咐了宫人传膳后又返回来在门口问道。
“进来吧,”梵芩提着裙子又坐回了暖榻上,心里默默地记着一定要看一次岑昱“出丑”。
琅月端着茶盏推了门进来,看见自家主子的脸有些微红,还以为是刚瞌睡醒留下的,也不以为意,将手中茶盏放置到了梵芩旁边的小几上,又伸手帮理了理梵芩乱了的裙摆,一番动作下来再抬头,就见自家主子用探究的眼神盯着自己不放。
“主子......怎么了?”瞧了瞧自己浑身上下,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琅月,”梵芩带着探究的眼神又凑近了些:“你有没有心上人?”
琅月脸腾地一下红了,跟梵芩先前有的一比,有些不好意思的开了口:“婢子一心跟随主子,并未有......心上人......”说完还有些手忙脚乱的整着本就不乱的暖榻。
这状态可不像没有!梵芩这会儿直觉比谁都敏锐,好奇也是真的好奇,不理会琅月的掩饰开始猜测:“辛弥?”
“婢子真的没有心上人,”琅月依旧在躲,但听着辛弥的名字并没有什么波动,还在试图拦着梵芩:“主子别猜了!”
梵芩可不会理,好不容易才想起来自己身边的几个人都差不多到了出嫁的年纪,这问的第一个明显就是有了的,哪能放弃,讲不好还能撮合撮合,于是继续猜“不是辛弥?那是辛铭?”
显然琅月的情绪依旧没有波动,人家这会儿干脆不搭理梵芩了,固执的在殿内转悠着找事做。
梵芩不死心:“不会是林尚宁吧?你可别喜欢到你赵小姐的人了,她那脾气我都制不住......”
“哎呀主子你别乱猜了!赵小姐听到了怕是要把我扔护城河去了!”给琅月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喜欢到林尚宁头上去。
梵芩又从几上端了茶盏抿了一小口,望着茶盏又想到了一人:“迟苏?”
哦豁,显然又不是。
“我们经常接触的男子,就那么几人啊,难不成是朝中哪位大臣?或者是京中哪位公子?你要是真看上哪个的话主子我还是可以帮你的,”连梵芩都疑惑了,再想就要开始一个一个的数那些年轻朝臣和京都各公子了。
琅月无奈:“主子,婢子的野心可没那么大......”
嘿,这不就承认了自己有心上人嘛!
梵芩低头无意间瞥到了身上那枚墨玉,脑中乍现一人,随即脱口而出:“莫不是那祁国摄政王身边的煦衍?”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