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吾皇,”梵芩起身,又双手举起朝笏和一本奏章带着一封信至胸前一递:“臣有本出奏”。
“奏来,”梵巍正抬手抚着额间,心想不知为何只一夜没睡便如此疲惫,终归是年纪大了,却还是放下手来打起精神听梵芩的奏述。
“臣奏西疆昭勇将军忤违圣命,私自回京,勾结亲王,率军袭城,罪孽不赎,望陛下给那些因他死去的将士一个交代!”
梵芩一字一句,重重落在大殿上的众人心里,都默不作声,心里惊得不行,都暗道昨夜袭府的竟是昭勇将军的虎魄军。
“准,革去其将军之职,查封将军府,株九族,虎魄军参与者皆流放北荒,未参与将士继续驻守西疆,无召不得回”。
出奏即准,不符合朝廷议事的规矩,但此事却是例外,奏章证据供词皆齐,所有人昨晚都见过虎魄军,自然都没什么好议的了,大殿之上没有一个人像往常一样站出来提异议,帝王也不曾说那句“众卿可有异议”,自然也不会傻着上前去触霉头。
“臣再奏武亲王梵渊大逆不道,豢养私兵,私自开矿,勾结敌国,意图谋权篡位,逼宫吾皇,毁谤国母,其属下杀害嫔妃数十,宫人数百,惨无人道”。
又是一奏,声声掷地,殿上有胆小的官员听到这拿着朝笏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这里哪一项,不是能够杀头的大罪?
“大理寺卿何在?”梵巍看下底下众人询问。
皇室中人犯罪,哪怕证据皆全,也得过大理寺的流程,站在文官第三列的大理寺卿走了出来与梵芩并列而立,举着朝笏回:“臣在”。
“严审武亲王梵渊和府中众人,限你今日申时取得全部供词呈至勤政殿,”帝王的声音是听得出来的疲乏。
“谨遵谕旨,”大理寺卿沉声应下,微微叹息,大理寺,多少年没办过那么大的案子了......
“臣最后奏右丞相钱瀚文、内阁学士周浦和、护军参领严鸿晖、鸿胪寺少卿吕德明......兵马司副指挥罗彦昌,贪赃枉法,并且与武亲王梵渊来往密切,疑为勾结,昨夜京都遇袭,九品朝臣府中都难以幸免,以上所奏朝臣府中却都安然无事,现下正被臣的旗云军堵在各自府中,不曾放出一只蚊子”。
这一奏奏了十六人,上到重臣右相下到七品兵马司副指挥,涵盖之广令人咋舌,大殿上的气氛都快压抑到了极点,谁都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查!往死里查!查查朕这些‘好’臣子都做了些什么对不起天下的事!”
帝王一怒,满殿皆跪,连伴了帝王二十五年的原公公都跪在地上止不住的颤抖,说起来,元顺帝梵巍这十五年来因着国泰明安仁君之名盛传,却让大家都快忘了,二十年前那个刚登基的青年的雷霆手段,时隔十五年,在今日,又见到了。
“着护国长公主梵芩为帝使,监察协助大理寺查清此案,还天下公道”。
过了片刻,帝王的声音自众人头顶传来,梵芩闻及抬头应下,这场平静却又不平静的朝会终于得以散去,众人汗都湿了满背,无暇再和同僚攀谈,都匆匆加快脚步想快些回到自己府里。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