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现下人心惶惶,边境到现在已经无人敢去,嵌明殿内,岑昱坐在主位上,煦衍也在一旁,底下有一赤衣男子在汇报着这两日魔界的伤亡。
“帝主,那妖界太过猖狂,这两日来已经有上百魔界子民在边境活动时被杀害,另有前去妖界讨伐的暗幽魔君和数魔卫皆下落不明,恐凶多吉少。”
煦衍面色难得的沉重了下来,看向同样面色不甚好的岑昱:“帝主,可要集合众魔君?”
“不必,令溟烨和安鸿各自集结手下魔卫随本尊去,”岑昱说着看向底下站着的赤衣男子:“伏易你和术零驻守。”
接到这个命令,伏易有些不甘心,咬咬牙抬起头说道:“帝主为何不让属下跟随为暗幽和数魔卫报仇?”
这属于公然质疑谕令了,岑昱看着伏易已然有些许的不耐,大殿之上本就沉重的气氛更加压抑。
煦衍捏了把汗,语重心长的劝说:“如今只有帝主能与岁浮一战,为防分身乏术之际妖界侵袭魔界,又出于对你们的信任,才让你和术零驻守,守护魔界子民安危,暗幽和众魔卫的仇有帝主和我们三个去报,自不会让他们白白牺牲。”
此番话听在了伏易耳朵里,也是心下一颤,急忙单膝跪下:“属下知错。”
“此事过后魔司殿领百鞭,”岑昱瞥了一眼,淡淡的开口。
“遵,谢帝主,属下告退”伏易放下心来,站起身行了礼出了大殿,虽然魔司殿的百鞭他也不见得能只带着轻伤出来,但总比从此失去信任被冷落流放的好。
煦衍也向岑昱告了退,前去向溟烨和安鸿传令,大殿之上只余岑昱一人,只见他手心向上缓缓抬起至眼前,掌中被月蓝光环包围的,赫然是那两片莘涟花瓣。
岑昱眼神柔和了下来,似乎看着的不是花瓣,而是那个已经刻进心里的女子。
“阿芩,等我,”是不被人知晓的温柔。
而被惦记着的梵芩,现下正忙的完全空不出时间来想她的“神仙哥哥”,而那封留下的信,被搁置在岐星楼里的梳妆台上几天没见着自己的主人了。
六界之中,只有人界的时间与其他五界不同,是以岑昱回去小半个时辰,人界已经过了七八日了,七八日......足够准备很多事情了。
武亲王造反一事,在梵芩看来,现下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胜算,但基于稳妥,事无巨细都是亲自安排。
禁军营和京都军营都已部署完毕,不出意料的是武亲王果然寻到了由头,要梵巍将梵芩的旗云军调到边境,梵巍早得了梵芩消息,故作大怒同意了武亲王的意见,父女因此又“大吵”一架。
旗云军六日前就被下了调令出发,在武亲王眼皮子底下撤离了京都驻扎地,武亲王派去跟随大军动向的探子也一路传信回京说无异样,在他们一众人眼里,旗云军如今再要回京支援是来不及了。
邧国事宜也经由习昉解决好,帝后和德妃宫中为防止小人作祟,梵芩都派了自己的人盯着,眼下,就只剩等了。
今日京都白日里还是晴空万里,夜里突然刮起了大风,将树叶吹得散落了满地,深秋夜凉,家家户户早已闭门入寝,街道上都已经没有了行人,接二更的更夫出了门拿起一更的更夫放置在门口的锣锤,望了望不见星月的天,低嗤了一句“鬼天气”,将衣服拢紧了些。
正欲敲锣喊更,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像是什么倒在地上了,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那路边堆着的木板掉下来一块儿,应是哪家修葺房子忘记收回去了,堆得太高又不整齐,被大风一刮就带下来了。
“这天气怪得很,快些打完回去,”更夫心里没来由的有些瘆得慌,嘴里嘟囔着,想着敲完此更就紧着些回去歇着。
心下想着,就开始敲锣喊更:“亥时二更,关门关窗,防偷防盗,”渐渐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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