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那茹一直都再不断地说服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将来,熬一熬就过去。
为了能熬得不那么心酸,就给自己找了点儿新业务,但难度的确不高,所以下学期计划挑战CFA或是CPA。
听说挺难的,越难越好,难到什么都不用想,只用啃书最好,还是啃书踏实,脑子还是自己的,心也是自己的,一旦闲下来,哪儿哪儿都是季易的。
那茹不是不想去B市送他,但他就回家3天,肯定被家人盯得严严的,他们在外面见面就是掩耳盗铃,在他家里见面就是泥足深陷。
那茹跟季家的关系越近,以后越是不好交代,怎么解释?
说,你们想捡回家的女儿其实和你儿子早厮混在一起啦?
还是说,你们想捡女儿却意外捡了一个儿媳妇?
简直荒唐,她都觉得离谱。
她也想见季易,但条件不允许啊,这种高风险时刻,不是应该更谨慎一些吗?
年初,宋珏说市场行情不好,带着那茹说退出就退出,幸好及时退出,不然真的血本无归。
可见谨慎多重要,可是季易为什么不懂,又不能这样跟他讲,指不定发火了之后会做出什么离谱的决定。
季易临走之前的一个星期左右,那茹接到文思韵的电话,先是热络地跟她聊了两句,聊着,聊着,就问她最近功课忙吗?
暑假都出去玩了吗?
今年暑假不陪爸爸来B市参展吗?
文妈妈都想你了呢!
那茹很无奈,季易现在不管不顾到借他妈妈的手来逼她去B市,心里忐忑不安,不敢直接答复,借口说不清楚爸爸是否要去,要问问他。
其实妈妈就身边,看好戏地瞧着她。
“妈妈,你决定,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反正2年都要等的,半年没见也不算啥,少这几天更不算啥。”
那茹早就破罐子破摔了,丝毫不在乎。
简丹想了想,
“你还是去吧,免得遗憾,只是我老感觉这一趟要生事儿,不过事儿就在哪里,迟早而已。”
“嗯,我也预感很不美好。”
那茹抱着妈妈的胳膊,
“我还是跟爸爸一起去B市吧!”
“嗯,你也多陪陪你爸,天天嚷着,女儿不能这么早嫁人,要吃苦的,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当晚,简丹大概跟那景明说了一下情况,那景明冒了一句,
“季易现在实习都那么忙,以后正式工作了肯定更忙,整天不在家,那茹岂不是只能独守空闺,那还是不要嫁了,再好,不能陪伴,有啥用呢?”
然后那景明被简丹揍了,狠狠地揍了一顿。
那茹听到二楼的声音不对,以为出什么事儿了,拖鞋有没穿,光脚跑了下来,然后蹲在主卧的门口,非常淡定地看了个热闹。
简丹拿着平时睡觉前敲背的按摩器,追着那景明在卧室里转圈圈,口里嚷着,
“你几个时候在家啦?”
“莫非我不是独守空闺?”
“你陪伴过我们母女吗?”
“你那么忙,为什么要娶老婆,生孩子呢?”
“你现在知道心疼你女儿没有人陪,你老婆就是理所当然的?”
……
那茹看妈妈跑累了,赶紧去一楼给妈妈倒了一杯果酒。
那景明惊了,“那茹,你还给你妈喝酒,你妈岂不是更来劲。”
简丹一口把果酒喝下,
“那景明,我们来好好掰扯掰扯结婚之后这20来年,怎么样?那茹你去把整瓶拿上来,再多拿两个杯子,你也陪我们稍微喝两杯。”
那景明见那茹要下楼,高声地喊,
“那茹,不要啊,我昨晚陪师傅做一块石头,没有睡觉,你得帮帮爸爸,爸爸想睡觉,不想聊天。”
简丹给那茹一个眼神,那茹转身,下楼了。
那景明欲哭无泪,自己真是脑子糊涂了,才说那一番话,他是最没资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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