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妈妈的理解,那茹反而乖乖地听从妈妈的一切安排,不是跟着妈妈去聚会,就是跟着妈妈去聚会的路上。简丹的姐妹们很难得看简丹随时带着女儿出门,都一副非常八卦看热闹的表情,简丹打着巩固亲子关系的口号,堵住了她们的好奇。
那景明在老家,被自己的亲娘嫌弃,在自己家,被老婆和女儿嫌弃,于是大年初二就飞了S市,还是去找老宋一起看石头,现在宋珏接班了,老宋空闲的时间很多。
革命热情依然高涨的那景明给那茹订了开课当天清晨的机票。早上第三堂课的铃声响了,那茹一路冲刺,进入教室,后排看到了个空位,坐下就把头搁在桌子上,闭眼缓缓。等呼吸平顺了,睁眼转头看到旁边隔了个位置,竟然坐着吴毅,而且他还对着她微笑,真是相当地尴尬。
那茹顾不上老师是否看得见,立即弯腰起身往前坐,但是站出来后,才发现前面靠边根本没有位置,只能在老师的怒目直视下,灰溜溜地坐到了第一排。
段教授的微观经济学,就算非常认真听课也只能听懂80%左右。那茹没有课本,从包里翻出一个笔记本顶着,听得非常痛苦,加上一大早赶路很疲惫,在段教授的声情并茂的讲课声中成功地倒下了,睡了过去。段教授瞪了她无数眼,旁边同学戳了她无数次,她实在起不来。于是那茹也成功地被段教授列入了黑名单榜首,下课就被叫去了行政楼的办公室训话。
从段教授的办公室出来,手上多了几本可以砸晕那茹的经济学书籍,要求每个月看完一本,交一篇1万字的读后感或是书中任意理论的详述。那茹只想立即马上迅速地回到妈妈肚子里面,再也不要出来,众生皆苦啊,人何必要为难人呐!
再跑回教室拿行李箱,发现行李箱也不见了。算了,行李箱丢了而已,怎么都比不过刚才的噩耗。被这几本经济学的大著压得喘不过气来的那茹,行尸走肉般拖着两条沉重的腿回到了冷宫,经过宿管阿姨的房间,被叫住,“303那茹,你的行李箱。”
那茹问也没有问,行李箱怎么在这里的?谁送来的?双眼无神,两腿无力,艰难地提着箱子上楼。
刚进宿舍,电话就响了,那茹顺手接起来,“喂,你好!”
“那茹?”丰师兄听着是那茹的声音,但是太有气无力了,比较反常。
“师兄。”丰师兄打来电话,一般不会有好事儿。
“寒假玩够了吧,你记得下午准时来研究室干活。”丰师兄现在看到电脑就头大,上学期期末,他录入了2天,就放弃了,头痛,心累,手指僵硬。
“好的,师兄。”那茹惦记着去研究室找季易,不知道季易有没有把她给忘了?不知道季易有没有想她?不知道季易生病好了没?不过还是先睡个觉,今天起太早,实在太困了。
在宿舍呼呼地睡了一个中午,那茹稍微清醒一些了,下床,收拾行李,把箱子打开,带给舍友的手信拿出来放桌上,带去漫画社和研究室的手信,用袋子装好,挂床尾。
“什么好吃的?”黎晓倪凑上来。
“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我妈妈准备的,随便拿。”亲娘准备的手信太多,以至于那茹又没有空间装多一件厚的羽绒服,只有身上这么一件,想想就很糟心。
“那茹,新学期,你能换个衣服颜色吗?不要全身黑了吗?”丁宁早上看到那茹,就一直在吐槽,新的一年,一点儿新气象都没有。
“宁宁,你看看老段给我作业,难道我还有资格穿其他颜色吗?我只能穿黑色来悼念那即将逝去的看漫画的时间。”那茹指了指老段给的那堆书。
“你爸妈那么舍不得你吗?我们都来了2,3天了。”李沐在袋子里翻好吃的,顺口说,“前天,你电话来宿舍,我还特意提醒你了,今天是老段的课。”
“哎,一言难尽。”亲爹大年初二走了之后,就没有回来,还能惦记着给她买机票的事儿,可见他的革命之心多炙热。
亲娘带着那茹聚会,上瘾了,根本没有放人走的意思,可以尽情地跟姐妹们喝喝小酒,反正那茹会带她回去的。那茹在给醉酒妈妈煮醒酒汤的时候,被水蒸气熏出了一点儿思考:妈妈这行为是有深意的,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自己,自己潇洒才是真的快乐!小情小爱什么的,其实没那么重要,可见妈妈的革命之心也还是滚烫的。
“那茹,烧香拜佛都可能求不来老段的青睐,你要珍惜这段被他折磨的日子。”黎晓倪趁机打趣她。
“就是就是,老段如此的英俊又有才华,就是作风太严肃呆板了一些,那张脸笑起来应该百媚生啊!”丁宁和黎晓倪默契地抬头,对看了一眼,互相都很赞赏对方的品味。
那茹配合地点点头,反正她现在没有选择,只能顶着头皮上,如果头皮顶不住了,那就动一动里面那白花花的脑子,养尊处优了那么多年,关键时刻应该还是能起点儿作用的。
“那茹,社长也在问,你怎么还不去报到?”何彦从床上下来,凑上来翻好吃的。
“哦!都是惦记着让我干活儿的。”那茹郁闷地嘟囔,还不忘把下午上课的书装好,老段给的书也收好,丢了可麻烦更大了。
何彦吃着云片糕,拍拍那茹的肩,低声说:“裘青翡最近频繁地查考勤,也不知道是不是开学阶段都这样?下午下课后,我们一起去。”
那茹点点头,想想都累,那么多活儿要干,还答应小叔这学期过英文四级,还要应付老段的折磨,这学期能活着走出学校吗?早恋必须是锁在抽屉里的秘密,必须是蛰伏在地下的蝉,熬得越久越有希望。
“那茹,我好像很久没有看到你那串石头了。”丁宁看着那堆五颜六色的糖果,突然想起来这茬。
“那天我跑太快,石头掉了,找了好久才找到,之后我就放包里了。咋啦?”其实国庆节前,那茹就收了那串石头,这么标志性的物件,还是藏起来好,引人注目下场都没有很惨。
“最开始见你,你就整天拿着石头不放,像个刚断奶的宝宝,拿着奶瓶不放。”丁宁笑着说。
“我一点儿不想断奶,就是我娘嫌弃我的长牙了。”那茹自暴自弃,根本不在乎这些。
宿舍里,一阵爆笑,太逗了,没脸没皮到这种程度,果然是个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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