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雷的鼾声响起,浓浓的鼻息中透着辛辣味一股一股的往上喷。
累了一天的陈老汉整理了伤口后倒头就睡。
今天他可真是糟了心了。
先是杀鸡放血给陈师婆拿去沾法器,又是漫山遍野的找人,最后还得敲锣打鼓的给那死对头黑山老母猪壮声威,这壮声威这事就不说了,总之看到那老母猪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折腾死了,他也就全当是做做好事,送它一程了。
可气人的还在后头,他那婆娘不知怎么的,好说歹说就是不肯跟他回来。
受了一顿鞭子还没打够似的临走还给他来上一鞭,弄得他现在的身子还是火辣辣腥骚骚的痛。
这委屈憋的,越想他就越来气,越气他心里就越堵。
陈老汉有个习惯,每逢受了气,心里堵得慌,他就像吃大蒜。
于是他回家以后二话不说就把门帘上挂着的大蒜给取下来,逐个逐个的掰开吃它个七窍通辛、九孔生辣。
那滋味,过瘾,今儿个受了气,憋屈的慌。
他得给心通通,不然迟早会给自己的气憋死。
他一边吃大蒜就一边整理着伤口,还别说,这大蒜一口一口,吃完一撸串他娘的心还真是通透了不少,整理伤口也不怎么痛了。
“这一天天的累死额了。”
陈老汉吃完大蒜整理完伤口,马上就脱鞋想睡觉。
“不是,这脚有点臭啊。”
婆娘不在这东西好多天没洗啦,他得嗅嗅明天还能穿不能!
陈老汉拿起脚袜就往鼻子嗅了嗅,一股臭气直冲鼻梁,轰的一下就到了天灵顶。
“呼哈!”
得,太臭啦!
陈老汉自己都受不了这味,被这臭味熏得白眼直翻,差点没断了气。
于是他赶紧给自己掐掐人中,顺便吃口大蒜串串味,不然非得熏死他不可。
“哎,活,活过来了,特么的,单身老男人就是命苦啊!
想额年轻的时候,也是辛辛苦苦赚钱娶的婆娘,没想到到头来,脚袜还得自己洗。
村里相熟的几个老哥儿都拿他当笑柄,找谁说理去?
哎,算啦算啦,净额事多,婆娘都没有了,额洗它个球啊洗。
赚着睡觉,睡不死明天不起来!”
陈老汉把臭脚袜子往后一扔,拉起被子蒙头就睡,脚袜子落没落地他也不注意。
今天这一通的功夫捣鼓下来,可真就把他给累坏了。
鼾声大起!
辛辣的蒜味夹着浓浓的脚臭在房间里猖狂的肆虐。
试图驱赶着不速之客。
陈老汉不知道的是,在他猛吃大蒜的时候,他的屋里就多了个阴冷的家伙。
它一刻不停的瞪着他,时不时还伸出阴冷的鬼爪。
此时,它的脸上正挂着一双臭脚袜子,熏得它不要不要的。
当然,对它而言,它也不知道生气。
它只知道,就是眼前这个男人骚扰她的主人。
主人才给他一鞭子,让它过来结果了他。
可惜的是它怕大蒜,阴冷的爪子一碰到大蒜那辛辣的味道就跟患着洁癖的猫沾了屎一样。
难受得让她直哆嗦。
第一次出任务,活计就是这么不好干的。
为了躲避那呛尸的味道,它是左腾右挪,变着法儿想靠近陈老汉**93.*。
可这老汉虽说丢了婆娘,运道却是还不错。
三番两次的躲过了活尸人的攻击。
这么一折腾下来,人家倒是睡得好好的,它却被呛得差点怀疑尸生。
“咯~唂~咕~!”
这时天亮了,院子里一通宏亮的鸡鸣声破晓而出。
尸儿毕竟是点香师刚点出来的被吓了一个阻咧。
没有梁大紫的鞭子驱引,尸儿后继无力,于是只得离去。
自从梁大紫来了河神庙以后,这里的一切都收拾妥妥当当,看起来整整齐齐。
河神庙因此少了许多往日的萧条,而多了几分香火氤氲的神秘感。
天蒙大亮的时候,一道黑影倏然来而至,然后躲在梁大紫的影子里消失了。
此时,梁大紫正在河神庙的小偏房里睡觉。
稀疏的太阳光已从东方冉冉升起,然后破窗口而入。
折射在那张破而不烂的小床上,透出一道冰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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