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离他们所说的地方已经不远,罗癸带着我,采取了步行的方式去那里。
“大师。”我看着罗癸的背影,突然开口。
前方的身影没有丝毫停顿,也没任何回应。
我不死心,“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抓我无非是为了钱。他们给了你多少?我再多给你一些,你放了我行不行?”
“呵——”前方的身影终于停了下来,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眼里丝毫不掩饰嘲讽,“你一个死人,也想跟我做买卖?”
这话差点没气得我吐血。眼见这样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我不由反唇相讥:“那建议你赶紧寻求不死之术,不然总免不了一死。免得到时候到了阴界,还得尊称我一声姑奶奶。”
“牙尖嘴利。”他说完,也不知道使了什么绊子,我身上忽地一疼。
我聪明地闭了嘴,好汉不吃眼前亏。万一真有机会让我逃了,有的是机会报复。
从身边经过的人越来越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求近,抄了小路走。
还有多久才到呢?
我好奇且担忧着,可识相地没问出口,反正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再次经过一条巷子拐角处时,罗癸却脚步一顿,猛然停住了。
我满头问号,等了一会见他仍没有动作,忍不住走上前去一探究竟。
一支漆黑锃亮的圆筒型物体正抵着他的脑门,不见抖动一丝一毫,足见拿它的人力道之稳。
我虽从来没亲眼目睹过这东西,可却在电视上见过不少它的身影,所以只一眼,便清楚地知道,这是——枪。
目光稍作偏移,便看到一只握着枪的、骨节分明的手,和背后那张沉静而英俊的脸。
空中仍飘着小雨,雨滴落在他的头上身上,湿漉漉的一片,看来已经在这等了不少的时间。
我既惊且喜,他怎么来了?
“把她给我。”段祁谦开口。
“她?”罗癸似不明白。
“你身边那个。”
“呵,你也看得到这东西?有意思。”
枪口又往前送了一分,“我不喜欢废话。”
“你把她带走了,剩下的钱我找谁要去。”
“那是你的事。”
“既然这样的话,那……恕难从命。”
我一惊,这罗癸难道不怕死?
“啪嗒——”我尚在震惊之余,就见段祁谦已经拉开了保险栓,扣住扳机的手指稍稍发力,眼看就要扣下去。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即将亲眼目睹杀人,未免还是觉得太过惊悚,索性将眼睛一闭,眼不见为净。
“等等。”罗癸突然发声。
下一秒,我突然被一股力量推了出去,等站稳了,身边正是段祁谦。
“你倒是个狠人。”此刻已处于对面的罗癸不甘地看了我一眼,话却是冲段祁谦说的。
段祁谦丝毫未动,手里的枪仍指着罗癸,“把她身上的束缚解了。”
罗癸此刻清楚从他这里钻不了空子,也没再打嘴仗,嘴里又叽叽咕咕念了什么,我顿时感觉浑身一松。
接近一天一夜未动,此刻感觉全身上下都已经废了,我轻轻活动了下,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段祁谦这才收了枪。
“走。”
段祁谦堵在我和罗癸中间,对我发号施令。我莫名觉得安心下来,也不再回顾身后情形,挪动脚步往前走去。
走了一会,见罗癸并没跟上来,他这才走到我前面,带领我朝某个方向而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我好奇问道。
“一个安全的地方。”
“为什么要救我?”
“你救过我。”
“你怎么知道我被抓了?”
“城里都传遍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经过那里?”
“不知道,猜的。”
说完这句,他停了下来,“问完了没有?”
我点头,“完了。”
他这又才继续往前走。
“我叫池安,池塘的池,安静的安。”我突然想起,似乎还从没给他透露过自己姓甚名谁。毕竟打过这么几次交道了,感觉有点说不过去。
“我知道。”
我讶异:“你知道?”
他瞟了我一眼:“租约上写着有。”
我:……
此后一路无话。又走了接近二十来分钟的样子,我们终于抵达了城南的一处民宅。
这宅子是座两层的小洋楼,外墙刷了白灰,底下覆盖了一层绿色的爬山虎,看起来似乎也有些年头了。
我边走边不住打量。诶?大门旁那块老旧的木匾上,好像写着有字。
“XXX旧居”——由于长期风吹雨淋,木头上的字只剩最后两个依稀可辨。
难不成这曾经是哪位名人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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