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刘家老爷气得脸上的肉一抖一抖,“装傻充愣是吧。那好,我提醒提醒下你。那天晚上在百乐宫门口,你还被人暗算了,现在想起来了吗?!”
刘家少爷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然后恍然道:“咳……你是说那天晚上啊……不过爸,你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我怎么知道的?你还好意思问?!现在到处都传遍了,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刘家老爷吹胡子瞪眼地说着,手掌在桌上拍得啪啪响。
“不是,你别激动啊爸。我那天晚上是被人暗算了不错,不过人生在世,谁没几个讨厌的人呢,那天晚上就是运气不好碰到个看不惯我的而已,这不也忌惮你的威名都没敢明着站出来吗?再说了,后面那姓段的小子来,我也就正常交流了几句,也没跟他发生冲突啊。哪儿让您丢面了?您消消火,别这么大的气。”
“你当众强抢民女不说,还遭人暗算,最后还被强行截了胡。这一件件的,哪件不让我丢面?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脑子的家伙!”
刘家少爷眼见劝说不成,自家老爹反倒越骂越上头,索性把头往旁边一歪,缄口不言,当没听见。
刘家老爷见儿子不搭理自己,气得又是一顿骂,骂完还不够,连带着把一些陈年旧事也翻出来继续骂。那个公子哥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在一旁听了却暗自心惊。除了我亲眼目睹的这两桩,这些年来,刘家少爷可是没少作恶,每件恶行听起来,都能引起人神共愤。
“我警告你,以后你给我安分点,要是再敢在外面乱来,我打断你的腿!”
大约是骂着骂着气也解了,刘老爷终于停止了数落,恶狠狠地发出了警告。
“好好好……”
“还有,那个段祁谦,以后你最好都不要去招惹。”
“那小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不也就家里有几个臭钱么?”
刘家少爷显然对之前被段祁谦截胡还耿耿于怀,说到他的时候,表情有些咬牙切齿。
“你以为就家里有钱他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拦下你?我告诉你,他家可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这几年得罪他家的几家大户,不是家破就是人亡,可都没有好下场。再次警告你,没事别去招惹他,听明白了?”
“放心,我才不会主动去招惹他呢。一张死人脸,我都嫌晦气。”
“你有数就好,刚才说的话你也别忘了。”
“都记着呢。那要没其他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啊爸。”
“吃了饭去铺子里看看,跟你刘伯学习学习,别一天天的不务正业!”
“知道了知道了……”刘家少爷敷衍着,边说边出了门。
刘老爷看着刘家少爷逐渐远去的背影,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不由得暗自鄙夷。
这半天的谩骂加警告下来,全然不是因为自家儿子的那些恶行该骂,而是出于对自己脸面和家族利益的考量。有这么个自私狭隘的爹,也难怪会教出那么个混账的儿子。
刘家老爷在这坐了一会,看起来气儿也理顺了,也慢悠悠地出了门。
我看着他刚才坐过的红木椅子,想了想,然后觉得拿这些物品似乎都不太妥当。这些东西拿出去太过招眼,也许还没等到变现,就被刘家发现了。
既然那个浪荡子已经起了,不如去他屋里看看。
许是刚起床,下人还没来得及收拾,刘家少爷的房里一团乱糟糟。床上的被褥皱巴巴地堆成一团,几把椅子与一些布料的残片散落在地上,窗边还躺着一个打碎的花瓶。联想到之前那个被绑的女子,头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瞬间一目了然。一想到昨晚的情形,我心中又不受控制地生出一股愤慨来。
我到处翻了翻,这家伙屋里的东西倒也不多,除了些衣物和一些少儿不宜的书画,便只剩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不过我还是在他书桌的某个抽屉里,发现了一个小箱子。
我打开一看,好家伙,全是钱,满满当当的一箱子银元。
我本想找个袋子出来装这些钱,可翻箱倒柜也没能找到一个,最后只能去衣柜里拿了件衣服全包了起来。
我抱着钱袋刚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事,又折了回来。
我在书桌里翻出纸笔来,毫不思索地写下几行大字:
“种恶因,得恶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写完,将这张纸放到了书桌中央,又找了瓶墨水压着,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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