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涉及的法不难,难的是情!
此时他们已经明白,这其实是大都督家里的矛盾。大都督的家事,他们谁敢管?一个管不好,反倒要把自己搭进去。
“回禀大都督,我是刺史,当说本地官员,还得是县令!”
王炳义思索半晌,接着一指张守礼。
“张县令,此事当如何判罚,还不快禀报大都督!”
“啊?我判啊!”
张守礼瞪大眼睛,这个烫手山芋,怎么就扔到他的手里。
“这个……那个……”
张守礼也想把这个烫手山芋再扔出去,但四周看了一圈,就没比他官更小的了。没办法,只能他自己接着了,支支吾吾半天,这才说道。
“这罪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罚的重些,充军发配,斩首都行。如果罚的轻些,大牢里关几天也就是了。”
“饶……”
听到斩首,柳锡林三人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昏过去。接着又听到关几天,这才又喘了口气。
但这么一吓,不禁浑身瘫软,直接坐在地。
“你这说了和没说一样。”
薛仁贵笑笑,再次转向周青。
“还是你说。”
“要是在军中,还用多说,直接砍了就是!”
周青话语干脆,接着又皱皱眉说道。
“但这毕竟不是在军队,既然这样,那就流放好了。”
“砍……流放……饶命!饶命啊!”
听周青说要砍了,柳锡林三人又是吓得魂不附体,听到‘但’字,又重新看到一丝生机。但最后听到流放,不禁两眼一翻,这和砍头也差不多了。满心惶恐,连忙大声求饶。
“好。”
看着三人模样,薛仁贵笑笑,接着转向柳轻眉。
“夫人您看,如何?”
“我一介女流,哪懂国法,夫君处置就是了。”
“女儿!不能啊!”
这边早就吓坏了王氏,抓着柳轻眉的手不住哭求。
“不能把你爹爹流放啊!他这把年纪,非得死在路不可!不能啊女儿!”
“母亲,您这话说错了,我哪还有爹爹。”
“我……可是……”
王氏一阵语塞,半晌说不出话来。
柳锡林跪在那里,听到这话,暗恨不已,都是自己做的孽啊!
“岳母大人。”
正在这时,薛仁贵开口,一脸严肃的说道。
“法不容情,国法岂能儿戏,这又不是家事。”
“法不容……家……是了!”
王氏怔了怔,猛然明白过来。
“这是家事!是家事!不需要国法来判!”
“家事?”
柳轻眉轻哼一声,脸流露出怨恨。
“这里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怎么不是你的家!”
王氏满脸着急,连忙说道。
“你的房间还留着呢!”
“我的房间……”
柳轻眉不禁一怔,眼眶瞬间湿润。
“你不信?娘带你去看。”
见柳轻眉心软,王氏连忙拉着她起身。
“十五年了,里面的一样东西也没动过,还和你离开时一样。”
“那还流放不流放……”
柳轻眉走了,也没给个准话,周青皱着眉,不禁问一句。
“不是说了吗,如何判决,要看是国法还是家事。”
薛仁贵笑笑,然后看向柳锡林三人。
“至于到底是国法,还是家事,全凭夫人决断。”
“国法……家事……”
柳锡林愣住,不禁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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