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窑简陋,不过本就是贫贱之交,也没关系。招呼父子俩坐下,家里没有茶叶,柳轻眉就给倒了两碗水。
“丁山!你看我没骗你吧,我爹当大官了!”
李二狗坐不住,凑到薛丁山跟前,满脸得意,接着又问道。
“你爹呢,你爹当的啥官。”
薛丁山咬了咬牙,没说话,扭过头不搭理李二狗。
“啥大官啊,孩子净瞎说。”
李大贵开口,笑着说道。
“这不是前两年打辽东,皇大征兵,我就去当兵了。”
“国家危难之际,李大哥慷慨从戎。”
薛仁贵抱抱拳,赞扬道。
“薛某佩服。”
“哪呀,就是为了混口军粮吃。”
李大贵咧嘴笑笑,接着说道。
“但谁承想,混着混着,还杀了几个辽狗,立了军功,当了正九品的仁勇校尉。”
“李大哥英勇杀敌,封官是应该的,怎么能是混呢。”
“哈哈,薛兄弟这话也对。”
李大贵不禁有些得意,接着顿了顿,试探着问道。
“早就听弟妹说,薛兄弟你当兵当的早,不知道现在是个啥官职了。”
“我没有官职。”
“没有官职?”
李大贵一怔,眨眨眼说道。
“这怎么可能,咱们是同乡,又是邻居,以后官场相互照应。你别骗我,这从军十三年,怎么也混个校尉了。”
“这样……”
薛仁贵瞬间恍然,合着以为他也当了官,拉帮结派来了。不禁笑笑,装作十分惭愧的样子说道。
“不瞒李大哥,我这从军十三年,一直都是火头军。”
“火……”
李大贵眨眨眼睛,不禁怔住。
“爹?火头军是个啥官。”
李二狗不明白,问了一句。
“比你官还大吗。”
“火头军算啥官,就是做饭的伙夫。”
李大贵回过神,不屑的撇撇嘴,接着挺起腰板,一个小板凳硬是坐出了太师椅的架势。
原本以为怎么也是个校尉,甚至副将啥的,没想到就是个火头军。
他这封了仁勇校尉,虽然是个散官,但也要搬进县城了,今后和薛家再没什么联系。心说这一趟白走也就算了,但亏了那两斤猪肉。
将茶碗端起来,心里琢磨,怎么把肉再拎回去。
“丁山,你不是说你爹是大将军吗!”
李二狗明白过来,对着薛丁山嘲讽大笑。
“哈哈!合着你爹就是一个火头军!”
“你……”
薛丁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接着一昂头说道。
“火头军怎么了?我爹有马,你爹有吗!”
“马?”
李二狗还没回过神,李大贵不禁睁大眼睛,诧异的看着薛仁贵。
“薛兄弟,难道你有……战马?”
“什么战马,一匹坐骑而已。”
“哦,原来是坐……噗!”
李大贵点点头,接着猛然回过神,一口水直接喷出来,坐骑,那可是将军的待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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