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宥直直地看着他,脸上也挂着笑,只是没有之前地天真烂漫的微笑了,“给你惊喜。”
短短几句,路锃就明白了。
路锃脸色微微泛着红,扰了扰头发,声音里也是颤抖,“那放学后,我送你回家。”
“好呀,”燕小宥笑,拿着之前路锃递过来的本子,翻了几页,看到全是燕小宥这三个字。
燕小宥放下本子,看着路锃,“你”
“想你的时候就写了。”路锃扰着头发回答,低着头声音很温柔,而耳垂的红却逃不掉燕小宥的目光。
放学后,路锃脱离了小团队,送路途有些远的燕小宥回家,顺便认认路。
戴葙拉着戴弦的手,走在了街道上,看到了漫天飞舞的气球,天上飘着五彩缤纷的气球,看的叫人眼花缭乱,把喜欢都藏在了心里。
戴弦指着一只越飞越远的气球,奶声奶气的对戴葙说,“姐姐,那只飞了。”
“飞了就飞了,不多久就炸了,然后又会回来。”戴葙回答他,却没有留下美好的字眼。
再回来的时候就是碎片了,戴弦懂了,就不再问。
回到家,照例去给阳台上那盆红绣球浇水,这是妈妈留下来的最宝贵的了,戴葙拿着浇水壶在浇水,隐约感觉的到有一个灼热的目光在隐秘的角落里关注她。
她放下浇水壶回到客厅,走进厨房想要去帮忙,却被戴晚拿垃圾篓里的烂菜叶打出来,而戴晚嘴里还说了一句,“害死妈妈的坏人,快滚。”
就像窗外突如其来的恶雷,打破了玻璃刺过来,又狠狠的砸在身上,让人体无完肤,鲜血入柱。
戴葙懵住了,看着戴晚,声音有些低沉,“晚晚,你说什么?”
戴葙以为自己听错了,想要再次听一遍,让自己好死心。
“妈妈是因为你才离开的。”
就五岁的戴晚啊,这话是怎么说出来的,戴葙看着戴晚还要举起一个鸡蛋壳要打过来,就打开门跑出了家门。
到了一楼,戴葙也不知道去哪里,就随意在小区里的绿化带那边走走。
楼上的千遖看见了,就推开门出来。
正在摆放碗筷的路锃喊他,“吃饭了,跑什么?”
千遖没有理他,很快就跑下来,在绿化带这边找了很久,才在一个草丛里找到她。
“葙葙,怎么了?”他问,也坐在她边上,在兜里摸出一张纸巾递给她,见她不接,就去给她擦眼泪。
戴葙就看见千遖拿着纸巾给她擦眼泪,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扼制着,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会流最没有用的眼泪。
月上枝头,黑夜降临,一块宛如带着恶意的幕布就这么铺天盖地的垂下来,在这若隐若现的世界里,戴葙腾的一下子就站起来,揉了把枯涩的脸颊就往家里走。
见她肯走了,千遖跟上来,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目送戴葙上楼,站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动静,千遖这才回去。
让千遖没有想到的是,姜寞就在楼梯口等着他呢。
千遖看着姜寞。看他平淡的神色,就问,“你”
“葙葙怎么了?”姜寞不想听他解释,直截了当的问。
“她哭了,一句话都没有说。”千遖如实回答。
在那近一个小时,就千遖问了一句葙葙怎么了,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
五年级了,还是留过级的,也不再是小孩子了,说有什么心思,一个眼神,一个举动,一个笑声,就会了然于心。
姜寞看着他,看了几乎有两分钟,才叹了口气回到家里。
千遖跟上,一进屋里,姜寞不再和一前一样坐在沙发那里看电视,看书,直接进了卧室。
桌上还留着饭菜,还有一杯牛奶。
千遖默默走过去,看到了压在碗底里的一张纸条,拿起来打开一看:对葙葙好,你没有好处。
字迹太熟悉了,这是姜寞的字迹。
千遖下意识地抬头去看紧闭的房门,纸条在掌心里渐渐成了团,也沾染到了不少的汗渍。
这是下战书了吗?
难道就不能让心里有一束很亮的光吗?
非得要把它吹灭吗?
这是千遖心中三问,是问姜寞,还是他自己?
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手机在口袋里阵阵的响动,千遖拿起来接起,“谁?”
“我们见面吧。”电话那头是个女人,声音很沙哑。
这个声音让千遖极其不舒服,他捏了眉心,“理由。”
“让你拥有一切。”
这句话让千遖有点动容,可惜,拥有一切这是个未知数,他不和未知数见面,“我考虑考虑。”
一句话说出来,挂断了电话。
千遖吃这味同嚼蜡的食物,脑海里全是戴葙的哭声。
时间是个滚动的轴子,稍稍不注意,就会回到某个不经意间的一个时间点。
戴葙回到家,看到干干净净的餐桌,屋里漆黑一片,这个让她栖息了好几年的屋子里还在回荡那句话,刺穿她的心脏,刺穿她的耳膜。
不明白一个五岁的小孩怎么说出口的,她是害死妈妈的坏人。
这句话,成了戴葙的无名盔甲,将带着这个在这生存下去。
打开卧室,在小书桌写作业的戴弦看到她回来,就跳起来打开了抽屉的,拿出一个小碗出来,里面全是晚饭时,他夹在碗里却没有吃掉的食物,偷偷的藏起来的。
戴弦跑去门口,四处张望着,赶紧把门关好了以后,又拿出一双筷子出来,递给了戴葙,“姐姐,快吃,不够我还藏了零食。”
戴葙的眼窝热热的,一颗热泪就滚下来了,落在了戴弦递过来的碗里。
“姐姐,你别哭,以后我多夹些菜,趁他们不注意就都给你。”
戴弦知道家里的风向,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在大人面前问东问西,还给姐姐招来毒打与谩骂,现在他学聪明了,做什么都是悄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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