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同隆承帝头碰头凑在一起看话本:“您往后翻,最有意思的一段快到了。”
“这段?”隆承帝大有深意摩挲书页。
李湛笑道:“前几日儿子见到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她说得就没书上精彩,还拿眼睛勾儿子,儿子什么美人没见过,还能被她缠上?”
“所以她就去了国子监,迷住国子监忌酒的儿子!”
隆承帝听说国子监忌酒麻烦缠身,因教子无方在士林中声望大跌,而国子监忌酒恰好是武王的重要咽喉之一,隆承帝已经让他闭门思过了。
没了这张嘴煽动国子监学生,武王贤良名声少几成。
“是你做得?就为给你武王叔添堵?”
“儿子做什么了?他儿子经不起美色诱惑,那是他不会教,没给他儿子看话本。”
“你身上的案子查清楚了?”
“快了,快了,说不得儿子不仅能洗脱冤屈,还能给父皇一个大大的惊喜。”
李湛继续瞄着话本,“您还看不看了?”
再没比父子两人一起阅读话本更重要的事。
“你别让朕下不来台就是惊喜了。”隆承帝斜睨李湛一眼,这小子聪明滑头是个可造之才。
李湛太奸猾,如同泥鳅一般,隆承帝让李湛出力可是很不容易。
原本隆承帝想着能把靖南侯调到武王麾下,他就满足了,李湛小试身手让他多了几分期待。
“你若是洗脱清白,朕便让你入朝参政,你就不必出使草原了。”隆承帝终究舍不得李湛遭遇凶险。
“儿子要去北蛮,父皇,儿子想去看看北蛮之地,看看您心心念念的地方。
儿子寻找证据,只因不喜被人冤枉,即便没有您同武王叔的赌注,儿子也要向您请旨出使北蛮。”
皇长子李逊拿着写好的文章匆匆赶过来,毕恭毕敬将文章送到隆承帝面前。
“您吩咐儿臣写得盐铁论已经写完,您看看是否有不足,儿臣聆听圣训后再做修改。”
李湛参与朝政,同武王交手分高下输赢,德妃寄托厚望的长子还在为誊写盐铁论而自得。
即便皇长子在盐铁论中有自己的见解,隆承帝关心也不是这篇文章啊。
蠢!
德妃不忍直视等待隆承帝表扬的皇长子,难道李湛当皇帝不可逆转?
不!
德妃不信自己养得出狡猾善辩的李湛,却教不好宽厚孝顺皇长子。
德妃声音放得轻柔,“臣妾一直以为逊儿读书好又听话,今儿臣妾发觉逊儿的缺陷,他读了太多书,不知政务,无法学以致用,您给他请的大儒才学是好,教导逊儿用心,可他是陛下您的长子,不该按照大儒培养。
臣妾想他不如跟着您,您多指点他几次,想必逊儿能为您分忧,武王殿下颇为喜爱他,有他在,总是个缓冲。”
“他始终是臣妾同陛下的长子,当初降生时,您多开心呀,一直说臣妾是您的功臣。”
隆承帝捧着话本慢慢翻看,对话本的兴趣远大于皇长子所写的文章,“他不是已经站在朝堂上了嘛,还要朕怎么教?”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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