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暖注意到他的原因——他对自己的恼恨,以及一丝似有似无的后悔。
后悔什么?
绝不是他没能娶到尹氏。
难道是——后悔婚礼不顺?
靖南侯太夫人面容和蔼,她拽起尹氏,说道:“这桩婚事大长公主求到了陛下赐婚,你想抗旨不成?何况你同侯爷有生死情分,别让不相干的人破坏这份难得的缘分,靖南侯齐家的长媳,我只认你尹氏一人,都是女人,我心疼你先前不幸,哪会嫌弃你?”
她看了一眼温暖。
少女凝眉沉思。
“至于小暖是不如小柔懂事有孝心,不过我相信你的品行,小姑娘一时想差了,总能教好的。我答应你带着女儿进门,总不会只留下听话孝顺的,赶走一个。”
靖南侯太夫人拍了拍尹氏的手腕,示意她放心,尹氏泪眼婆娑,哽咽道:“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
“小暖,你过来。”
靖南侯太夫人招手,从手腕处退下佛珠,“庙里高僧开过光,我又带了几年,今儿把佛珠送你,望你以后行事三思。”
妥妥的善意,可温暖不想接。
她静静站在原地,仿佛看太夫人手中的佛珠,又仿佛在发呆。
温柔摇了摇头,轻声说:“姐姐的痴病又犯了。”
靖南侯府齐家即便在乾元朝依旧地位贵重,乾元帝想起一出是一出,喜怒无常,没少折腾朝臣勋贵,对齐焕一直很信任。
成为靖南侯的继女可保几十年富贵。
温柔不就是因此高嫁?
相反温浪除了骂名之外,穷困潦倒。
尹氏越风光,同靖南郡王鹣鲽情深,温浪越是被人诟病,受尽嘲讽。
温暖不想靠近靖南侯齐家,哪怕接安阳长公主回京需要齐焕的支持。
顺利接回安阳长公主的这条路很难走,但能比她前世更难?
温浪手中的青鸾,同安阳长公主佩戴的火凤,本是一对宝剑。
倘若她没记错,温浪应该就是在母亲安阳长公主陵寝前自尽的那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枯瘦男人。
他用来自尽的宝剑就是火凤。
同她手中的火凤共同发出剑鸣,然后她就重生在二十年前。
前世她帮温浪收尸,陪葬在安阳长公主身边。
今生做了温浪的女儿,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本王来迟了吗?”
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随后身穿华服的俊秀少年摇着扇子出现,一双桃花眼泛着浪荡不羁:
“是不是错过了好戏,小白啊,本王早就说过别磨蹭,你已经够英俊了,不收拾也是妥妥的京城第一美男子。”
温暖脑海里砸出两个大字,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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