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笙看着穿上新衣服的那个无赖,不得不承认,人靠衣装马靠鞍。没想到臭无赖,收拾收拾起来也蛮好看的,乱七八糟的头发理了理,顺手借了个发簪盘起来,浓密的眉,细细长长的丹凤眼里满是那抹散不开的无耻笑意,身上淡
绿色的衣袍少了几分戾气,反倒格外洒脱俊秀。
凝笙翻了个白眼,转身像掌柜微笑道:“掌柜的,多少钱?”
“20两。”掌柜眉开眼笑地伸出两根胖嘟嘟的手指。
“什么玩意?”凝笙微微颤抖的手指指向天墨,“这衣服要20两?”
“哎呀呀,话不可这么讲,”掌柜短腿一迈,跑到天墨身旁,继续眉开眼笑:“这位小兄弟,眼光十分地好,这衣服这质感,那可是不一般的。”
凝笙气闷,一个臭无赖,挑衣服但是挑的准!不贵不拿!
“小姑娘,平常这衣服我要卖到18两的,今天就给你算了15两呀。”
“等等等等,15两?”凝笙顺了下气,“那还有5两飞哪儿去了?”
掌柜的小肥手一指,天墨很配合地低下头,露出那支黑色带着简单花纹的发簪。
凝笙深吸一口气,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天墨簪子:“这个跟我有关系吗?啊?得寸进尺四个字儿会不会写?”
天墨撅起了嘴,开始嘟嘟囔囔,声音不大不小:“撞坏衣服赔是理所应当的嘛,但是我还没看郎中,这样吧,你给我买这个簪子,就不用带我看郎中了好不好……”
掌柜的小眼神在凝笙和天墨之间来回打量。
凝笙吸口气,呼口气,吸口气,呼口气……
破财消灾。
大吉大利。
忍辱负重。
凝笙从钱袋里掏出银子,放在了桌上,解开门口的马的缰绳,带着马走了。
天墨抖抖眉毛,迅速跟了上去。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凝笙气急败坏地牵着马,肚子的咕咕声越来越响。
本来就饿,吃了糖葫芦开了胃都快饿的不行了。
差点被气饱。
凝笙东张西望,想想刚刚走出去一大笔开销,还是选了一家小面铺,把马拴在柱子上,一屁股坐下来:“老板,来碗面。”
“好嘞!”老板应一声,迅速捞了面下到了锅里。
淡淡的面香不断地飘过来,凝笙猛的一吸鼻子,闭着眼睛陶醉了一番。
睁开眼睛的瞬间,就看见了一张让她恨不得锤上去的脸。
天墨拉了个凳子坐在凝笙对面,十分地高兴。
凝笙定了定神,紧盯着老板把那碗香喷喷的面放在自己面前,然后轻咳一声拉住老板:“来,老板,给你面钱。”
老板接过钱,看了一眼天墨:“嘿,这位小兄弟,吃面吗?”
“不吃,没钱。”
老板再次奇奇怪怪地看了天墨一眼,转身走了。
凝笙从筷子筒里拿出一双筷子,吹了吹灰,旁若无人地开始吃起面条。
别的不说,这面铺规模不大,味道倒是十分不错。
凝笙有意无意地吸溜吸溜地吃着面条,天墨干脆撑起下巴看向她:“你这吃饭的样子倒又不像一个大小姐了哈。”
“城东有棵大槐树。”凝笙吃了一口面条没头没尾地说道。
“嗯?”天墨来了兴趣:“怎么的了呢?”
“听说前些日子被人砍了树皮,做了药。”凝笙淡淡一笑,“如今的模样,那是相当地丑陋。”
凝笙压低声音:“你看,现在的那个树像不像你?”
天墨噗嗤笑出声:“你是在说我没脸没皮吗?”
“孺子可教。”
凝笙吃饭的速度越来越快,简直就有放下碗拔腿就跑的姿势。
连汤底喝完以后,凝笙立刻站起身,拎起包袱准备走人。
“嘿。”天墨拽住她的胳膊,“来来来,坐下。”
“放开放开!”凝笙甩开天墨,伸出两根手指头向天墨晃来晃去:“20两银子!20两银子!我都亏了20两银子!你还要干嘛?你要是饿了,就把你那簪子给我卖了,想吃多少面吃多少面!”
天墨吓一跳,站起来把凝笙按下位置:“我这不是来还你了吗?”
凝笙冷静了下来,立刻摊手:“给我啊。”
“不是钱,”天墨看着要发怒的凝笙,安抚道:“我知道凤凰落域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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