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子自是承认自己的女徒长得美貌,他微笑着说:“美人计的美人不仅容色端丽,
更是有所长,有所长才有风采有神韵,你家姑娘只知练功,容颜的确是春花也不可比拟,
但几无所长,站原地傻笑,能行吗,怎么实行美人计?”
宣容又请母亲延师学了一年的古琴和舞蹈。
上巳节,屈府静悄悄,只因屈老将军病重,杞侯已来探看了两次,宣容也返回府中侍疾。酴醾曾悄悄地和无尘说:“屈将军也就在这两日了,妾感觉到姒满要回来了,妾不欲见此人。”
无尘说:“我恰好也想回越国了一桩心事,然后咱们再回无尘谷,一起逍遥自在。”
就这样,两个人拜别了屈骜,屈骜现今已无力挽留,宣容自是挥泪道别。
二人走后,姒夫子就回到府中,姜隰一听军士报说姒夫子回来,心中就明白了七七八八,哭着嚷着不让姒夫子登门,倒是屈骜回光返照,说:“来得正好,我想他想得紧。”
姒夫子进门一刹那,宣容就情难自抑,哭个不住。眼前这个人已经老朽了,须发尽白,脊背佝偻,酒宴大开,美酒斟上,屈骜问:“姒夫子是不是闻到了死亡的气味?”
姒夫子爽朗说:“是啊,我来是特地送老友一程。”说着举杯祝寿。
屈骜喝下一杯酒说:“你要是不来啊,我还真不能安心地走。这些年啊,我一直都在找,找寒慕,找你。”
宣容闻此,又在低低哭泣。
屈骜接着说:“有一次听说有一个带着乌龟的杞国人在鲁国酒肆喝了杞国酒,竟无钱可付,被扣押在店中,做奴仆,闻此我连忙叫人到鲁国送去酒钱。”
姒夫子摸着银白的胡须笑着。
“又有一次,我听说你藏在深山之中,那深山就在无尘谷附近,我就去派锥岩去找,可锥岩竟在无尘谷找到一披发文身之人,说与我听,我就知定是越国无尘子。”屈骜继续说,只是声音越来越小了。
姒夫子说:“哪的杞国酒都不及屈府的杞国酒,我早就心向往之,只是总是参不透生死,参不透天机。”
屈骜用颤抖双手举起杯说:“生死看透,顺其自然。”举酒饮下,然后酒杯落地,人斜斜地靠在姜隰身边,去了。
锥岩和废及置于府外的两名老奴自绝殉葬。
屈骜丧事极为隆重,随葬器物不可尽数,三军皆披麻,举国尽哀悼。
三月之后下葬,宣容在丧葬人群之末恍惚看到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宣容运用轻功追出,
只见一男性浑身缟素骑马奔走。
屈归年仅四岁,跑于姐姐身侧,说:“姐姐,祖母心痛难忍。”宣容只能止步返回抚慰
姜隰。
在地宫之中,宣容拿回两样东西,一是寒慕为自己准备的美玉雕刻的头饰;一是季公子
给的美玉。
自己的前世——安歌的肉身是不是已经成为了白骨?
“谁都不是为了去死才活着,但是我们最终还是会死的。”宣容轻轻对安歌棺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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