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被血染得通红的聂政,面色狰狞。
犹如一头发怒的恶兽,吓得钱家的人纷纷后退。
然而向来在河东镇横行霸道的钱家人,却也没有这么容易退走。
“聂政,你们兄弟引来了妖魔,害死了我们这么多人。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个交代,我们绝不善罢甘休!”
一个中年男子大声喊道。
“对,必须给我们个交代!”
立即有人应和。
钱氏的人,男女老幼加起来足有数十。
见有人出头,他们的底气又上来了。
“钱发,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们引来妖魔了?再敢胡言,我的拳头的可不长眼睛!”
聂政瞪了他一眼。
“还有,我不是在和你们商量,都给我滚出去!”
响雷般的怒喝在小小的庭院中炸响。
这些人就犹如苍蝇般吵个不停,让聂政极为不快。
“呵呵,聂政,你好大的威风啊!”
一个倨傲的声音忽然在外面响起。
紧接着,一身锦衣的钱贵,就从自动分开的人群中,从院外走了进来。
钱发顿时觉得有了主心骨:“族……亭长,这聂家兄弟引来妖魔,害死了我们这么乡亲,您一定要给乡亲们做主啊!”
“聂政,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就好好解释一下吧!也省得大家伤了和气不是。”
钱贵头颅微扬,斜睨着聂政。
这河东镇,只要他钱贵在一天,便是他说了算。
“妖魔自天外而来,古书上当有记载,与我兄弟何干?”
聂政终于明白,这一切应该都是钱贵的手笔,他觉得钱贵应当还有着什么别的目的。
“这我自然清楚。但是你堂弟聂弘日前被绑到苍岩山上,你救他回来之后,这镇上才有妖魔出没。而你等在那苍岩山上斩杀了一只妖魔,难保不是那妖魔的同伙尾随而至啊!”
钱贵平静的说道。
“对,妖魔一定是来找你们报仇的。”
钱家的人又嚷了起来。
聂政冷笑:“既是找我报仇,何不先杀了我?”
钱贵摇头道:“河东镇谁人不知聂家男丁天生神力,那妖魔应当是觉得暂且敌不过你。这才隐匿在镇上,吃些血食,待到妖力大成之时,再找你复仇!”
他长叹道:“你虽有斩妖之力,但因为心中畏惧妖魔不愿出手,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连累如此多的乡亲遭难,聂政你良心何安!”
三言两语之间。
聂政就变成了惧怕妖魔,不敢对妖魔动手,连累了乡亲的小人。
聂政嗤笑道:“钱亭长牙尖嘴利,却只在这红口白牙的污人清白,何不凭那三寸不烂之舌,前去说退妖魔呢?”
“罢了,与你却是说不通。聂祥呢?让他出来,若是他也觉得如此行事妥当,本亭长立即退去。”
钱贵摇了摇头。
这聂政油盐不进,多说无益。
那聂祥是个老好人,从他入手的话,要简单得多。
“家叔身体有恙,不见外人。”
“还有,我最后解释一遍,那妖魔与我无关,聂某也对付不了那妖魔!这里不欢迎诸位!”
“小弟,送客!”
聂政冷冷说道。
一旁的聂弘立即走上前来道:“诸位,家父需要静养,听不得鸡鸣犬吠,请回吧!”
钱贵盯着聂政看了一会儿,忽然笑道:“聂政,你若是斩了那妖魔,便可证明你兄弟二人的清白。你想清楚了,勾连妖魔戕害乡邻,其罪责当和杀人无异!”
他之所以如此逼迫聂政出手,实在是不得已之举。
不知为何,妖魔所杀,皆是钱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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