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鱼档,掌柜郑茂正和人闲聊。
“苍岩山新来这股盗匪真是凶残得紧,前几日河西镇的行商又折了几个。都是二十出头的后生,真是可惜了!”
“只盼县尉大人早日出兵,将这等丧尽天良之辈,悉数诛杀!”
聂政在一旁听着,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跳,不免有些担忧!
苍岩山在河东镇以东二十余里地,乃是从河东镇去往河阴县城的必经之地。
郑茂这时也看见了聂政。
鱼档离聂家肉档不远,所以郑茂和聂政倒也算熟人。
他笑盈盈的道:“聂掌柜这是收摊了?要点什么?看看这河鳖,今早刚捞上来的,新鲜着呢!”
聂政也不啰嗦,直接道:“郑叔,要一条七星鲈鱼。”
“你小子来得巧,钱亭长招待客人,今早送来的七星鲈鱼,可就恰巧只剩一条了。”
郑茂一边说着,一边给聂政拿鱼。
“算你五百文好了!”
七星鲈鱼极价值不菲。
一头两三百斤的猪才三两二钱银子,也就是三千两百文。但一条七星鲈鱼不过三斤出头,却是要五百文。
聂政杀一口猪,也赚不到五百文。
付过钱,聂政便欲离开。
郑茂忽然问道:“你二叔近来如何?”
聂政苦笑一声,叹道:“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哎!老天无眼,你代我替他问好。”
郑茂也叹了一口气。
聂政又买了些菜,就回了家。
吃过午饭,聂政将后院的污物清理干净,又将家里彻底打扫了一遍。他那弟妹是县里大户人家的小姐,聂弘本就已经是入赘,他可不想聂弘再被看轻。
天色渐晚,红日西斜。
聂政站在门前的大柳树下,望着那飘落的柳叶,心中莫名有些烦躁。
按理说,这时候聂弘应当到了才对。
周忠从院里走出来道:“少爷,进来等吧!弘少爷应该是路上有事耽搁了,不打紧的。”
“忠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有些发慌。”
聂政摇了摇头说道。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忽然从远处传来。
周忠眯着眼睛朝远处看去,就见一匹枣红矮马从大道尽头急奔而来。
周忠笑道:“是吴辉那小子的马,弘少爷应该是到了!我们过去迎一迎吧!”
吴辉在镇上干些跑腿的活计,正是聂政请去送信的人,聂弘自然是和他一路的。
然而,聂政却是猛地神色大变。
有血腥味,还是人血的味道,出事了!
没等他上前。
只见一身褐色布衣的吴辉,便从马上一头栽到了路边。
枣红马是吴辉从小养大,颇有灵性。
它跑出几步后立即折了回去,在吴辉声身旁急促的嘶吼着,并不时的朝着聂政张望着,似乎在求救。
聂政赶忙对周忠吩咐道:“周叔,快去请华大夫!”
周忠也知不妙,立即匆匆去了。
聂政大步跑过去,便见到吴辉胸襟前已经被血浸透,一张大饼脸更是面如金纸。
然而因为心中焦急,聂政却也顾不得他伤势严重,焦急的喝问道:“吴辉,我弟弟呢?到底出什么事了?”
吴辉费力的睁开眼睛,断断续续的道:“苍……苍岩……山,盗……盗……匪!”
说罢,吴辉便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聂政闻言,顿时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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