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忠连忙退到一旁。
杀猪刀不同,聂家杀猪自然也与旁人不同。
即使是见惯了生死的他,看着也不由得心头发憷。
只见聂政双腿微分与肩相齐,站定后深吸了一口气,便将手中的厚背大砍刀高举过了头顶。
他死死盯着肥猪的脖颈,猛然大喝一声。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砍刀亦应声而落。
唰!
雪亮的刀光在冰冷的空气中掠过,落在了肥猪悬在长案边缘的粗大脖颈上。
咔嚓!
锋利的砍刀没有一丝停滞。
刀锋切过粗硬的毛发、厚实的皮肤、雪白的脂肪、鲜红的肌肉血管、坚硬的骨骼,然后如此反向循环,便干净利落的硕大的猪头剁了下来。
咚!
瞪大了眼睛的猪头重重落在桌下垫着的破布上,发出一声闷响。
然后冒着热气的猪血如瀑布一般,从那断裂的颈腔内狂涌而出。血瀑喷出数丈之远,一滴不洒的全落在了那块铺满了半边院子的破布上。
“哇!”
一个稚嫩的哭声在院墙边上响起。
聂政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娃正趴在墙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这边,哇哇大哭。
正是隔壁李铁匠的儿子李铁。
见到聂政那双杀气凛然的眸子,才三岁的李铁又被吓了一跳。
他脚下一软,仰面朝后倒下,将院子里的杂物打翻了一地。
听着院子那边传来一阵叮铃哐啷的碰撞声,聂政暗自摇头。
这孩子看来成不了大器,李大那厮要想光宗耀祖,怕是要再养一个才行。
这时,聂祥的声音从屋里传到了院子里:“阿忠……咳咳……阿忠!”
聂祥虚弱的咳嗽声,让聂政心头一叹。
聂家人虽然天生神力,但却都不长命。
如他那便宜老子,就是在聂政才七岁的时候害了急病死了。
这病一旦发作起来,药石难医,大多只能硬撑个一年半载便吐血暴毙。
旁人都说这是聂家世代以屠为业,杀孽太重,遭了报应!
但聂政却不信这一套。
他心里怀疑聂家应是有什么遗传病,才会如此。
“忠叔,你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聂政对周忠摆了摆手。
他如今手艺精熟,一人料理一头肥猪也只需要半个时辰就行。
周忠进屋伺候聂祥,聂政便独自忙碌起来,一盏茶的功夫,就将猪毛剃尽。
他直起身来,擦了擦额头的汗。
见锅里的水又沸腾了起来,他便向灶火走去,打算向锅里添点水。
这时,聂祥的咳嗽声忽然又在屋里响起。
“二叔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聂政在心中想到。
前日聂祥的病情开始恶化,他立即就请人去河阴县城通知聂祥的亲子聂弘。河阴县城距河东镇约有七十余里地,聂政估摸着今天就能到了。
这时,聂政眼角忽然瞥见一丝红光。
他定睛一看,铺在地上的破布上不知为何竟然烧了起来。
“这倒是奇了怪,这破布竟然能烧起来。”
聂政有些狐疑的看着那在冷风中摇曳的火焰。
这铺在院子里的破布,其实大有来头,颇为神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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