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舅的怒斥声,盛会陷入一片寂静。
但众人看向沈彦君的眼神全都变了,目光夹杂着丝丝嫌弃,有一个放浪的娘亲和地位低贱的爹,自身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舅冷着一张脸,沉声:
“家妹已经与那个混蛋男人和离,回到了唐家,从此就是我唐府中人。”
主位上的罗县令,看到气氛甚是诡秘,发话道:“既然唐当家都说了,那过去的事情就不必再提,桃李盛会即将开始。”
自从上次见了沈彦君手里的黑玉令牌,罗县令就不想再招惹他,毕竟人家有五殿下做靠山。
沈彦君端坐在席上,手里捻着一张纸条,这是怜儿表妹刚才进场之前塞给她的。
桃李盛会比试,男女不同场,分作两船。
一旁的赵温良,看到女孩垂眸沉思的模样,忍不住担心,“彦君,你没事吧?”
其实他对沈母的事情一无所知,但听到那些权贵富商议论的恶言,他仿佛听懂了一些……
沈彦君淡淡摇头,她没事。
只是娘亲当年发生的事情,她有必要查清真相。
纤细绵白的手指慢慢展开纸条,上面女子秀丽的字迹跃然眼前,预祝表哥旗开得胜,拔得头筹!
沈彦君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五殿下——到!”
隆重的高喊声,迎接身份尊贵的皇子,席位的人在惊愕间纷纷起身,虽然请柬送到了殿下手里,但当时好像拒绝前来。
罗县令欢欢喜喜地躬身:“恭迎五殿下,盛会因殿下的到来而蓬荜生辉啊!”
玄衣墨袍的男人,皮肤白得发光,圆弧薄唇微抿,一双黑眸洞察人世的清明,淡淡的颔首。
赫连祁来到沈彦君的前面。
言风十分有眼力见的搬来太师椅,笑嘻嘻地跟赵温良商量,“这位公子,能不能让一让,我家殿下坐这儿。”
这倒不是商量的语气,其实是命令。
赵温良拧眉:“我这里位置狭窄,恐怕不适合五殿下的金尊玉体坐。”
唐家三兄弟倒吸了一口气,齐刷刷地站起身,手脚利落挪椅子,顺带一把将赵温良拉到他们身边。
唐植笑得一脸灿烂:“五殿下,请!”
言风满意地拍了拍唐植的肩膀,夸他有前途,赶紧把太师椅搬到沈彦君的旁边,垫上一层软软的明黄绸缎。
赫连祁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坐下来。
沈彦君眼皮直跳,心中总有些不详的预感,“殿下,你……你怎么会来桃李盛会的?”
某人眉眼如山:“来看比试。”
罗县令暗暗把两人聊天的一幕尽收眼底,不禁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捏了一把汗,他没有傻得去招惹沈彦君。
第一场比试,文。
参赛的才子们需要作一首应景诗,以画相衬,互相一较高低。
应景诗,此时寒冬初雪,想必众人都会以冬、雪作为诗画的关键,场上的沈彦君久久没有提笔,在参赛者中显得有些突兀。
安陵画完最后一笔,朝沈彦君投去孤傲的一眼,看到他那张干干净净的答纸,哂笑:
“沈公子,比试是有时限的。”
看在这人第一次参加盛会的份上,他好心提个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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