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在凡间已经功成名就,获得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就算后来做了魔修,他那么聪明,甚至坐到了魔君的位置。
他未来也应该是叱咤风云,呼风唤雨才对,怎么会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一个魔界的地底。
她一个分神,神力形成的防护露了破绽,碎石擦着她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涌出,呼啸的风把血吹得她满脸都是。
一直紧绷的情绪仿佛在久久找不到江言后濒临崩溃。
她随便抹了一把脸的血,不仅没擦掉,反而脸糊的更多。
突然她察觉到不远处有她术法的气息,这是……
舒云想起她曾给江言设下一个九天术,以保他安然无恙。
太阿金光一闪,劈开风暴,舒云趁着风暴还没合拢,快速跻身过去。
地面紫萼和凤仙带着人马正艰难地把风暴引出来,后来赶到的风子译赶紧把腰挂着的一串药葫芦,一边给了一个,然后加入其中。
风子译正引着一小片风暴,慢慢把它化解掉,消散于空中,倏然间心神一动。
“舒云!”
紫萼和凤仙诸人也先后察觉到了那一抹从风暴中快速升起的熟悉气息。
金色的剑光拉出四方斩,用强大的神力蛮横地破坏掉顶端的风暴。
蓬莱舒一身绯色长裙猎猎飞舞,金色长剑散发着神圣的光芒,无数白光从她身后袅袅飞出,就像人间的萤火虫一样。
“那是什么?”有仙疑惑。
风子译摆了摆手,“凭它是什么,赶紧帮舒云把面那片风暴拉开。”
“欸。”众人应声,纷纷施展仙力,替舒云分担压力。
见多识广的紫萼,仔细留意了一下那些白光,便反应过来那些白光竟是一些魂魄。
不过看去格外虚弱,所以那些白光才若隐若现。
舒云立于飓风中,一道道剑光反反复复劈开风暴,放出被那些组成黑海的魔气困在此地不得超生的先祖灵魂。
在众仙瞧不见的角度,她未持剑的另一只手垂在袖中,悄悄放开,有白光飞出,隐匿在众多灵魂中,扶摇而。
她静静站在那处,目送着那一点白光飞走。
血糊了满脸,再也没有一个叫江言的人,一点一点,格外耐心地帮她擦拭了。
确认最后一个灵魂离去,舒云横剑于身前,取心头血借力设下结界,帮住蓬莱众仙分散风暴,加速其消散。
做完这些她飞身落在地面,身形摇摇欲坠。
“神,你的……”紫萼目露惊愕。
你眼尾的山茶花不见了。
知道紫萼在担心什么,舒云摇了摇头,“无妨。”
风子译丢下那边的仙,赶了过来,还隔着很远就瞧见了满身狼狈的舒云。
一身绯色长裙被割得破破烂烂,气息萎靡,满脸都是血,有的都凝固成暗黑色的血块了。
“怎么了?你怎么样?下面什么东西把你弄成这样?”
一连串的问题一股脑地丢出,在舒云偏头看过来的瞬间,他却失了声。
万年了,他再一次见到了舒云这种神情。
一次舒云这样还是万年前,两位舒以身封魔的时候,那时的舒云还是仙,在听说消息后沉默地挑起了蓬莱的大梁,以前两位舒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魔界,九重天有人欺她年轻,率人攻来,她也没有忍气吞声,太阿在手,冷着一张脸站在最前方。
舒云满脸都是血,唯有一双黑瞳清明,长长的眼睫毛也有血丝凝固在面。
她偏头看他,明明什么表情也没有,就是大家熟悉的那个神,清冷强大。
可风子译清晰地看到了那双眼睛里都要满溢出来的悲伤,和万年前被他无意间偷看到的一样。
只是这次,她没有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
她也没有办法哭,她周围全是蓬莱的人,她是三界最顶端、最厉害的神,无数人敬佩追随,怎么能像个寻常较弱女仙一样随便落泪。
风子译停下了脚步,静默半晌,指了指她的脸,语气如常,“你脸沾血了。”
“嗯。”舒云面色如常,捏起袖子蹭了蹭脸。
竟像个凡夫俗子一样用袖子擦血,都忘了自己是个神仙,可以直接用术法。
风子译走过去给她用了个清尘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她后脑勺拍了个昏睡诀。
紫萼怔然,“你干……”
话说到一半,见风子译接住舒云时愣了愣,抽手一看,满手的血。
舒云一身绯色长裙早就被血浸染透彻,只是因着她本就穿的红裙,他们竟都没发现。
风子译和紫萼手忙脚乱地替舒云止血,给她喂丹药。
他不再耽搁,什么狗屁风暴,要爆发就爆发好了,这么久时间了,魔界和九重天的人一个没来,那他们蓬莱也不管了。
“走!”
风子译把舒云打横抱起来,赶在第一个飞回蓬莱。
悠哉游哉飞在空中的白色灵魂,被冥府众人恭恭敬敬地引入轮回,迎来他们新的一生。
谁都不会去仔细核对这些前辈们的身份,也无从核对,在一干微弱残缺的灵魂中,自然也不会发现有一个舒云私心放进来的虚弱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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