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带的地下室就只有他一人,其余的地方全都空着,有人从外面进来时,空旷的地下室自然会回荡对方的脚步声。
那个带着青鬼面具的男人又来了。
风子译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对方始终带着一个面具看不到真容,不管他怎么激他,这人也不开口透露信息,还有触及到他额头进行搜魂的手指,冰冰凉凉一点温度都没有,他真觉得这人恐怕是怨尸变的妖魔。
他堂堂一介上仙被捆仙索绑着一点颜面都没有,对方那人却身着银线暗绣的窄袖玄衣,脚下蹬着一双黑皮靴,靴口收紧衬得此人双腿修长笔直。
风子译简直要气疯了,莫名其妙被人绑了,他披头散发的,对方却一副衣冠楚楚的禽兽样,他语气挑衅,一点儿没有沦为人囚的自觉,“要搜赶紧搜。”
可能是他语气过于轻蔑暴躁,他听见了上方传来了很轻的笑声。
那人笑声里的不屑和嘲讽,让风子译整个人就差原地爆炸了,“你……”
风子译的话被摁断在喉咙中,那人又开始了每日的搜魂。
搜魂乃是禁术,被禁正是因为被搜魂者会经历极大的痛苦,寻常人被搜魂一遭非痴即傻。
还好风子译虽然修行偷懒,但也算熬到了上仙,被搜魂也不会立刻变得痴呆,但这人每日一遭仿佛恰好了时间,他一恢复就准时到来急切地在他记忆里寻找着什么。
风子译不只一次地感谢自己的不学无术,九重天里的机密他一概不知道,魔界的人选择抓他搜魂是搜不出他们想要的讯息的。
搜魂的痛苦非比寻常,不多时风子译浑身的冷汗涔涔而下,面色惨白。
风子译的记忆一幕一幕被那个青鬼面具人看去,隔着面具风子译也没法打量他的神情,不过就对方逐渐绷紧的身躯来看想来也不会好。
虽然魂魄痛得风子译几欲昏死,他心中却暗爽,没想到抓的是个成天厮混的你风爷我吧?让你搜魂!你什么机密都看不到!
即便风子译表面和内心从不服软,每日搜魂的折磨也让他心神疲惫,不断想着老爹和舒云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他这么一号人,有没有安排人来救他。
如果是舒云的话,带上太阿,就算只有她一个人也能一路杀到这里来吧?
但是她在魔界寻人呢,收到消息的时候,他还有没有命都不一定。
早知道那个江言对她来说不一般,他就不争那一时之气了,搞得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都不如从前了。
脑子思考的能力慢慢凝结,脑袋仿佛有千斤重,风子译闭上了眼睛,垂下头。
他身前的面具人搜魂不停,压根儿不在乎风子译的死活,在风子译承受的极限之前停下,吩咐手底下进来给风子译喂点汤药,以便保证明日的搜魂能顺利开展。
等在外面的怨鬼见人出来,赶紧凑上前,“养的尸兽昨天偷跑出去了几只,在魔界里面四处乱窜,已经咬死很多人了。”
面具人正擦拭着手指,一遍一遍很用力,像是碰了什么很让他恶心的东西,“死了就死了,尸兽吃的人越多,能力越强。”
“话是这么多,尸兽数量本就不多,跑掉这么几只对我们损失也很大。”
知道怨鬼背后的意思,面具人手中燃起黑色的焰气将擦完手的帕子吞噬其中,燃烧殆尽,“我去把那几头尸兽带回来,在我回来前看好他。”
说到这,面具人的声音停顿几分,分明是一样低沉的嗓音,怨鬼却准确地从里面听出了嗜血的味道,“人要是没守住,你们也没必要在我跟前晃了。”
怨鬼咽了咽唾沫,不停发誓一定会守住人,把地下室看得牢牢的。
那些死在这人手里的妖魔惨状浮现在他脑海里,他可不想变成这人增长邪气魔力的营养品。
魔界的领地面积不小,舒云一开始完全无从下手,干脆乱走一通,后来才开始有了规划,一个地儿一个地儿地问过去,同时也让她认识的一些魔修帮她留意魔界里有没有叫“江言”的魔修。
舒云自己也没想到她会分出这么多精力在江言身上,每次想抽身走开就会想起江言温顺站在她身前,低眉叫她师父的样子。
本就是她插手了他的命运,后来江言跟魔修离开认真追溯缘由和她也脱不开关系,她想回避江言的情感所以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尽量少有牵扯,因此刻意警告自己。
但江言没有按她所想进入轮回,而是到了魔界,这就由不得她离断二人关系了,不得不把人找到,安全带回来送入轮回。
“还是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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