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点头,思忖着她得再把司命召过来一次,让他给条安全的路线,否则一路流寇土匪,她出手次数太多容易露馅儿。
她看了看一笑之后有些静默的江言,以为他身为商贾对于这样国家灭亡的事有些担忧,伸出手极其短暂揉了揉江言柔软的墨发。
她的动作很快,指尖扫过他的脸侧,留下温暖的触感。
江言黑眸看向她,见她放柔了神情和声音对他说:“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原本清冷随性的人,眉目间浸了温柔的意味,温声宽慰着他,两人之中那堵无形的高墙在此刻似乎消失了踪影,引着他靠近些再靠近些。
江言猛地垂眸,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掩盖住眼中的思绪。
心里努力隐藏的阴暗面又因为她一句话被翻了起来。
是了,他因为她亲近别人而心生妒嫉,因为她心里没他的地位而惶恐不安,潜意识里更因为自己不知何时悄然滋生的心思而暴戾难安。
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她的在乎慢慢地变了性质。
眼前的人像是被看破了脆弱的小孩,对于他的反应,舒云有些手足无措,只得轻轻安慰,“没事的,别害怕,一路上只是流寇多了些,多带些侍卫就好,再不济还有我呢,我功夫也不错。”
岂止是不错,她好歹一届上神,四海八荒够她打的一手就数的出来。
江言藏好情绪,抬眸与她对视,“言没事。”
他摇了摇头,“哪能让晚杨一个姑娘出手,言手下还有些可用的人。”
舒云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确认没什么后才收回视线。
“酒凉了些,”江言伸出手,用手背试了试温度后,将杯子递给舒云,“快尝尝。”
舒云忙不迭地接过杯子小小尝了一口,入口醇香不腻,还有丝丝甜意,“好喝。”
江言又为她盛了一杯晾在一旁,她这杯慢慢喝完后,另一杯温度差不多也冷下来了。
“你喜欢就好。”
景仁宫中内室里重重红色罗帐被放了下来,层层叠叠的红累积在一起遮掩住了后面的情形。
王皇后有些无力地靠在床榻上,原本娇嫩的脸颊此刻有些灰败干瘪,甚至透出了一些死气。
她靠坐在床边,一只手耷拉下来,金镶玉的护甲套在她的手上,流光溢彩,与她苍白干枯的手形成对比。
护甲有些套不住干瘪下去的手指,止不住地往下滑,王皇后弯了弯手指防止护甲掉落。
雕花窗棂上爬进来一个足足有人头大小的蜘蛛,顶着一个玉盒从外面爬了进来。
王皇后静静地闭着眼睛,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窗边的动静。
蜘蛛稳稳地落在铺了绒毯的地面,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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