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平时多住在荣禧堂正室东边的三间耳房内,一进屋,宝玉便脱了靴子,去炕头上窝着。
王夫人忙让丫鬟去给宝玉端来热茶:“快吃杯茶暖和暖和身子。”又命小丫鬟捧了手炉来给宝玉暖手。
宝玉摆手道:“没那么冷,手炉不用了。今天那些新菜,太太吃着怎么样?”
王夫人是宝玉的亲妈,但宝玉没有叫“妈”或是“娘”、“母亲”什么的,曹公一直让他叫“太太”,叫贾母则是“老太太”、“老祖宗”,这也让穿越而来的新宝玉称呼起来赶脚比较舒坦。
王夫人道:“我正要问你这事呢。那刘家的我知道,断没这本事,随手就做出这么多新东西来,定是另有其人。
我看刚才老太太问话时,阿凤先拿眼瞧你才回话,莫非这事情和你有什么瓜葛。”
宝元暗自挑了个大拇指,王家的女人个顶个的不简单。
凤姐不用说;
薛姨妈也是个厉害的,薛蟠丧父近十年,薛姨妈一个女流之辈,又不能出头露面,愣是打理着薛家遍布全国各省的买卖,竟没有崩盘;
自己这个便宜亲妈,也不是省油的灯,平时不言不语,只管侍奉老太太,但大事小事却从不含糊,眼睛明亮得很呢。
宝玉回道:“太太还真是明察秋毫,那吃食儿是刘家的做的不假,不过方儿却都是我教的。”
王夫人嗤道:“扯你娘的臊!你什么时候又会做这个了?”
宝玉道:“这是真的,你听我给你说。前几日,我不是和薛家大哥出去吃请去了吗?
那日却奇,碰到两个洋人,在那里说想念他们家乡的食物,说的那叫一个好吃。
我一时好奇,过去询问洋人的食物是个什么样的,怎么做,便得了这个方儿,还记了下来。
原本想着回来后就找人做做看,偏又忘了。
今儿早上和凤姐姐说起洋玻璃、洋人,又记起这件事,这才去后厨找人忙了半天,照样儿做出来,没想到味道还真不错。”
王夫人听了却道:“你一个爷们儿家,不说好好念书,整日里胡混,如今又去捣鼓这些个东西,让你老子知道了,又得捶你。”
宝玉忙道:“你可别跟他说去,刚才在席上还不就是怕凤姐姐当众说出来,人多口杂,传到我那老子耳朵里去。”
王夫人道:“就这样也只不过传的慢些罢了,后厨十几号人,你堵得住谁的嘴?
再说,你别当别人都是傻的,我能看出来,其他人自然也有能瞧出端倪的。
老太太第一个就不好糊弄,坐你旁边的宝钗、黛玉两个丫头也都是聪明的,我看林丫头当时瞧你的眼神,估计已经看出点什么来了。”
宝玉听了王夫人的话,知道这事瞒不住,不禁感叹,都说侯门深似海,果然不假,水深啊,怎么着都能流出去。
宝玉便对王夫人道:“太太,我来是要和你商量件事,你只要把这事告诉父亲,想来他必不会捶我了。”
王夫人倒怔了:“你有什么能让你老子开心的事,你倒先说给我听听。”
宝玉喝了口茶,道:“我是想,我以前年纪小,总是玩闹,不思进取,惹得二老不开心。
如今我渐渐大了,也懂些事了。因此想着同太太商议,过几天找个好日子,我就去学里上学去,今后认认真真的读书,将来也好有个出息。父亲必定是愿意的吧。”
“去学里念书?你说的是真的?”王夫人万万没想到宝玉今天说出这一番话来,上前来搂住宝玉,竟抹起泪来:
“我的儿啊,你竟是长大了!娘每日里盼你快些长大,多懂些事,上进些,可又不好太过管你,怕老太太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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