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红叶终于从房间里被放了出来,前提是她已经被鸳儿和燕儿打扮梳妆穿上了红色的嫁衣,由她们扶着坐上了出发的轿撵。
红叶被盖头遮住了视线,完全不知自己被送到了哪里,糊里糊涂就被带到了拜堂成亲的地方。
一路上她倒是想逃,只是眼前她没办法硬来,和亲好歹是皇家的事情,被抓回来就不一定能像在钺王府时那样。她得先应付眼前,做好周密的计划和打算后在离开。
可是她心里真的煎熬,就算她真心不愿意,她也得和她不喜欢的人拜堂,赵罟是娶了别的女人,但她不想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
赵罟对于自己的婚事已经麻木,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无论如何也不能抛开这些,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就得忍耐,无论内心有多厌倦。所以,当羌族的郡主一身嫁衣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的脸色很平静,没有任何喜怒。
红叶在门口踌躇着不肯踏步进门,被鸳儿和燕儿硬拉着走了进去,她不知道大堂里有多少人,只希望脚下的路更长一点,但是拖又能拖多久,终于还是要走到那个人身边,最终,一双脚出现在她面前。
后来红叶又想,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无论如何也要将这拜堂仪式走完,与其一直拖着在这种她不想待的地方,还不如早点完成离开。
于是就出现了这一幕:司仪喊拜,话还没说完,红叶就立马低头拜了一拜,等赵罟刚准备拜,她已经抬头了。在场的人虽搞不清楚红叶在着急什么,却也没人提醒或阻止,赵罟也没在意。
完成了拜堂仪式,红叶被送到了赵罟的寑殿,所有人都离开后,只剩红叶独坐在悄无声息的房间里,她在想怎么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燕儿离开前,红叶吩咐她帮忙去找些安神的香来,借口自己从羌族到平齐国的京中舟车劳顿没有睡过好觉。红叶没有告诉鸳儿,只偷偷和燕儿说了,因为在红叶看来燕儿很单纯会帮她,若是鸳儿知道了,也许会生疑。
红叶取下盖头,从衣袖里掏出早上准备的一端锋利的金簪子,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心想若真的没有办法躲过去,只能是两个选择:要么对方死,要么自己死。
红叶无论如何也难以置信,将自己逼到今天这绝境的竟然是她曾一度想要当作朋友的钺王。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红叶想想,自己的身份地位,不论于赵罟还是钺王而言,都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她竟然差点忘了自己生活在一个怎样的世界,这里永远没有跨越身份地位的自由,只有无穷无尽的束缚。
“姑娘,您要的安神香我给你找来了。”燕儿突然在门口探头出现,红叶的思绪才被拉了回来。
“鸳儿呢?”
“她去厨房给您吩咐晚膳了。”
“好,那你帮我把香点上。”
燕儿把香点上后就出去了,红叶走过去将点燃的香移到了不起眼的位置。她拿出手帕来蒙住自己的鼻子,又重新将盖头盖上,簪子也收进了衣袖。
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充满了安神香,红叶却想不通那人为什么还没来,不知道燕儿拿来的香到底能用多久,而且她好像也有点困了,不清楚是太累的缘故还是安神香的缘故。
赵罟本来打算一整晚都不回去的,但仔细想了想羌族郡主带了好一些羌族的人在身边,若是表现得太不在意,恐怕会惹人非议。林韵身边的人能堵得住嘴,羌族的人就不一定了,目前至少还是要做一下样子。
赵罟假装喝得很醉,走路一摇一摆,进门的动静大得让差点睡着的红叶惊醒过来。红叶立刻坐直身子,手里紧紧握着簪子,静静倾听来人的脚步。
赵罟先是摇摇晃晃走到了桌边,随后身体不稳,坐下的时候碰到了桌上的盘子,里面的果子掉了一地,一颗正滚到红叶的脚下。红叶不明白屋里现在什么情况,她还是一动不动。
时间过了很久,发现屋里再没有任何动静后,红叶试探性用手撑起盖头,只见到一个歪歪斜斜坐在桌边的背影,周围掉了一地的果子。红叶这才明白这人是喝醉了,现在不省人事,再加上屋里点了安神香,估计他今晚都不会再醒过来了。
红叶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将握着簪子的手放松开来,在衣服上擦了擦汗。她本来强忍着要等天亮的,最后还是没忍住睡了过去,就蒙着盖头倒在了床上,鞋子还穿得好好的。
赵罟没想到羌族郡主见他喝醉一点也不理睬,倒是自己还睡得挺香。红叶的盖头倒下的时候往上跑了一点,只是她还用手帕蒙着脸,赵罟没能认出她来。看到她蒙着鼻子,赵罟才反应过来屋内有股特别的香味,随即就在房间的角落见到了安神香,便清楚了她不想和他同房的意思。
得知这件事,赵罟笑了笑:这样正好,以后也省得花更多心思来应付。
看了一眼倒在床上姿势和状态都有些奇怪的红叶,赵罟便果断离开了。
第二天红叶醒来,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在,她看了看自己完好无缺的衣服和依旧穿在脚上的鞋子,才终于觉得这一关自己是躲过了。
第二天,按规矩红叶要跟着去皇宫见皇后和皇上,但红叶知道皇上是见过她的,尽管皇上不一定还记得她,但她还是怕会因此惹上麻烦,便依旧拿出自己那手帕蒙着脸,借口因来京途中水土不服导致脸上生了些红疙瘩,希望能蒙混过关。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