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森拿卫生纸堵着鼻孔,不多时,白森森的纸,就被染红。
张治中大喇喇地坐在魏国森的位置,长腿搁在魏国森办公桌上,哪里还有往日严肃正经地模样。
在魏国森难以置信的眼神下,张治中缓缓说道:“行啊魏国森,学校的学生你想开除就开除,都不用跟我这个校长打招呼,学校你家开的?”
他不知道校长是怎么知道的,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解释,“您是有所不知,这个女学生不听教化,竟然跟对面传媒大学的学生打架,人家被打得在医院,到现在都还没醒,传媒的校领导一直要咱们给个说法,我也是迫于无奈啊。”
红木办公桌上,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张治中穿着驼色皮鞋的脚换了个位置搭。
“少在那给我演忠臣,我们京大的学生凭什么对传媒的人委曲求全,你作为院领导,连事情的真相都没有调查清楚就妄下结论,你这个副院长怎么当的?”张治中黑着脸教育。
魏国森擦了擦脑门的虚汗,面对校长劈头盖脸的训导,他有些抬不起头来。
“这事,是我做的欠考虑。”
张治中看着魏国森都快灵魂出窍的脸,像是不忍心,说道:“这么多年你在学校的表现咱们都有目共睹,为学校励精图治,把艺术学院打造成学校最突出的院校之一,但南宋这事,你处理的太让人失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欲盖弥彰,做贼心虚。”
魏国森赶紧摆手,“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学校的事,这事我只是希望在事态扩大之前能及时止损,不想让学校为这件事蒙羞。”
“究竟是蒙羞还是长脸,总得查清楚。”张治中收回脚,站起身,理了理衣襟,说道:“这事,是因为你处理不当,就交给你去查清楚,就算是将功补过。”
“至于南宋那边,我会替你道歉。”张治中说着,打算出门。
临到门口,魏国森突然发问:“这个南宋……究竟是什么身份,值得您屈身道歉?”
张治中站在门口,逆着光有些看不清面容,只留下轮廓清晰地背影。
“一个需要我礼让三分的……晚辈。”
魏国森明白了,南宋应该是校长认识的富贵人家的孩子,可是京城大家里面没有姓南的吧?
……
医院。
一个清瘦的男生,轻轻推了病床上头裹纱布的另一个男生,“肖哥,学校那边说,京大那个猖狂的女生已经被开了。”
本来闭着眼睛,嘴唇发白发干的男生,腾地一下坐起来,把叫他的清瘦男生吓得哇哇大叫。
“你号丧啊你,老子还没死。”被称为肖哥的男生对清瘦男翻了个白眼,伸手摸了摸裹着脑袋的纱布,真特么疼。
龙肖,打小就爱打架惹事,因为自己舅舅是警察局长,惹了什么事都有人给她擦屁股,所以越发地肆无忌惮,跟他一个学校的都没人敢惹他。
就怕一不小心被拉去坐局子。
他那天在学校对面的影楼前面欺负一个孤独症男生,刚把他兜儿搜了个干净,脑袋哐当就特么来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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