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想起来,落云简直就是吕月姝送给她的洗脑利器,不断奴役她的思想,不断的把自己往孤僻的道路上越推越远,这样的冤家她段葛兮怎么可能不要呢?
我落云生来居该服侍这样的主子,此生但愿你不会后悔。
段葛兮指着落云,道:“你。”
落云性子本来就稳重很多,让人忍不住想要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这一世就说个够。
落云抬眸和段葛兮的目光相遇,不知怎么的觉得二小姐的目光很悠远很冷。
段葛兮道:“云岚和落云暂时当我的二等丫鬟,过一段时间可以提升一等丫鬟,阿露现在是我的一等丫鬟,以后她的话便是我的话,青雨院的下人,以阿露为首。”
吕月姝不好插嘴,落云和云岚气气点头应允。
这丫鬟当然还是不够的。
段葛兮看见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妇人,陈嬷嬷?
段葛兮忽然想到上一世的陈嬷嬷。
上一世陈嬷嬷的儿子生病,缺了银子想问吕月姝借钱,可是吕月姝根本置之不理,后来陈嬷嬷的儿子年纪轻轻的便去了。
陈嬷嬷在上一世是唯一一个无能为力的下人,她的身份是仆人,更是一个母亲,所以对段葛兮总是存有一点仁慈。
她尽可能把段葛兮的身子照顾好,她会做很多滋补的汤汤水水,让段葛兮喝下去,后来段葛兮的身子能在宫里面斗那么久,也是陈嬷嬷给她慢慢补起来的。
所以此时的段葛兮看见陈嬷嬷心里一暖,道:“你。”
陈嬷嬷出列。
最后,段葛兮还毫不客气的点了几个粗使丫鬟,这样算下来,青雨院除了阿露之外都不是自己的人。
吕月姝当然高兴的很,便当头应允。
院子多出了这么多下人,也要腾出不少的空屋,不过丫鬟居住之处一般都很简单,近身丫环无非就是挨着主子的卧房睡次间,以便于随时伺候。
至于那些三等以下的丫鬟,都睡的隔着好几间的厢房里面。
累了一天,想早早入睡,可是这么热的天气实在有点受不了。
阿露帮段葛兮把蒲草席子铺好,坚定道:“小姐,你睡觉,我给你扇风。”
段葛兮和着中衣道:“你精贵着,换落云和云岚来吧,我看她们有点不把我放在眼里,这便是对她们的惩罚。”
听闻前面的半句,阿露心里十分的失落,以为小姐不喜欢她,可是听闻后面半句,阿露又觉得小姐是在体恤她,心情一下子便好了起来,说话也大胆了一点,道:“小姐对我可真好,阿露感激不尽。”
段葛兮有点失笑道:“小丫头贫嘴,别人怎么对我我就这么对别人,你小姐我的眼中可融不进沙子的。”
阿露俏皮的笑道:“小姐,阿露保证不是沙子。”
段葛兮噗嗤一声,道:“服了你。”
后来,阿露叫来了云岚和落云二人,两人虽然极为不情愿,但是不得不牺牲自己睡觉的时间轮流给段葛兮扇风,因为伺候段葛兮是她们的使命,若是这边没有伺候好,吕月姝那边也无法交代,最后只怕想留在段家都不行。
段家可是当朝的大儒之家,段鹄的父亲原来是当今天子的老师,当今天子还在当太子的时候,就获得段鹄之父段清的教导,然后皇上登基后,段清便死了,怀着对恩师的愧疚,便让段鹄当了当朝太傅,如此说来段家也是根深蒂固,真正的高门贵族。
所以段家的每一个人都身份清白的很,红姨娘和秋姨娘都是高门望族的庶女,吕月姝也是书香门第的女子,夏羽更不得了,是战神将军夏松的嫡女,余姨娘也是江南水乡的名门之女,连段家的所有丫鬟和下人,都有迹可循,全部都是家生子清白之身,而且都是受过一定程度的教育,可不是随便的人都能进段家的。
云岚和落云相当珍惜在段家的每一天,但是她们更加知道想在段家生存,就得好好服侍段葛兮。
只有夫人交代的事在段葛兮的面前办好了,才能在吕月姝那里邀功,才能获得留在段家做丫鬟的资格。
最终两个丫鬟还是轮流着帮助段葛兮扇风,一点都不敢怠慢。
待到次日一早,段葛兮难得睡的很沉,因此精神不错,但并没有打算让两个丫鬟消停的意思,反正热嘛,又是两个丫鬟轮流着来,不会落得苛待丫鬟的名声,这实在是正常的很。
刚刚穿好衣服,洗漱好,陈嬷嬷便端着美味的早餐来了。
一碗清热的莲子百合粥,一碟开胃的陈醋凉拌黄瓜,还有一碗补身子的鸡汤。
上一世陈嬷嬷也是这样子,每天不断的给段葛兮送来可口的早餐,这是上一世心里唯一的温暖。
暌违了一生一世再次尝到这个味道,段葛兮心里是难以言语的温情,她从容不迫的用着面前的这一次,态度上对陈嬷嬷却不咸不淡的很。
她的不咸不淡没有其他的意思,若是一下子对陈嬷嬷表现的过于上心,肯定会让云岚和落云嫉妒,两个丫鬟的心智远远在陈嬷嬷之上,若是被这两个惦记,陈嬷嬷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不管不顾,不理不睬,才是保护身边人最好的姿态。
这边刚刚用完早餐,阿露便风风火火的进来。
道:“小姐,门口有人找你,大张旗鼓的热闹的很啊。”
段葛兮道:“何人?”
阿露嬉皮笑脸道:“不告小姐,小姐自己去看看,反正是好事。”
段葛兮嗔怪了阿露一眼,这丫头越来越麻溜,也越来越没有一个名堂了。
待段葛兮整理好衣服和发饰,便带着阿露,云岚和落云一起到了段家大门面前。
好大的阵势,段老夫人和吕月姝均在,而且段家很多丫鬟和下人都围在大门口,门口一时之间车水马龙
段葛兮微微的抬目,便看见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有两个,一个是炫朗,炫朗和段葛兮的眼神在空中交流片刻,便迅速的移开。
另外一个便是上次穿白衣服的那个男子,丰神俊朗,他淡淡的站在人群中关注着面前的一切。
直觉告诉她,这个穿白衣服的男子有问题,但又说不上究竟是哪里有问题,和刘平之熟悉的眼神交流?
还是对跪在段家大门前的翠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对,今天来的就是翠浓,她跪在段家门前说是找段家二小姐,其他的什么话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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