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兄,我知道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玺儿!我真的不能带着锦绣冒险,她是我唯一的希望!”薛常青言道。
言罢,薛常青从椅子上起身,跪在地上朝北面狠狠的磕了个头。
建章宫里,侍卫向周信禀报完就离开了,独留周信与他那个贴身奴才展英在那儿。按照常理说,周信早就到了分封的年纪,但周则却一直借故将他囚禁在皇宫里为的就是不给他封地、不给他兵力。
只要将周信死死的控制在皇宫里,周则就不信他能反!
“你怎么看?”周信问道。
展英知道周信心中一直有薛锦绣一个位子,遂而说道:“属下觉得殿下不如趁这个机会正好向圣上提出迎娶锦绣郡主。”
周信摇了摇头,“我此刻一无封地二无权势,锦绣嫁给我,往后的日子也没有保障。”
展英叹了口气。认识周信这么久,他真的发现,此人性情大变!
一个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睁开眼后发现他背后的沈氏一族已经被人连根拔起。曾经,周信厌恶自己身上流着沈氏一族的血液,但是真的看到这个家族趋近灭忙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心好疼!
他知道,他的母妃是想利用自己扶他的兄长上位,他的兄长恨不得杀了他好把他手中的兵权收为己有!
周信恨过!
可是,这两年以来,他看见沈氏一族的人一个一个不知缘由的离世、一个一个中了其他贵族的圈套而被冠上反贼之名时,周信突然发现自己没那么恨这个家族了!
如此想着,周信越来越觉得薛锦绣应该不会平白无故的让下面的人把这种
“我要出宫一趟”,周信说道。
“出宫?”展英问道。
周信点了点头,“锦绣不会无故让人将这样的信息传给我”,周信沉思了片刻后,言道:“该是用人之际了。”
展英闻言,应了一声,“属下这就去办。”
周信出宫其实还得想个由头,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去侯爷府找薛锦绣。毕竟,两人身份相隔且又孤男寡女。尽管爱意深埋,但是,若是真的有个人能给薛锦绣一世安稳,周信相信,自己也会放手的吧?
如此想着,周信换了身衣裳,朝着傅绰约的宫苑走去。
尽管明日就是大喜之日,但周信总觉得这院子里有些荒凉。大概,一个被拉去和亲的公主,宫中该少有人来她这儿。
刚进了院子,周信就听见正在给花浇水的傅绰约言道:“什么风把三殿下给吹来了?”
周信微微一笑,走到了傅绰约的身旁,言道:“寄好公主笑话了,老三本就是闲人一个,听到公主要远嫁的消息,自然得前来慰问一番。”
“慰问?”傅绰约笑了笑,“怕是三殿下的慰问带着嘲笑吧?
周信深知傅绰约不会对自己说什么实话。毕竟,从小居高临下的他总以欺负苍玺、周义、傅绰约为乐。
这样的事情,想来,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忘怀。
“不管公主信不信,我这次前来是真心实意的想帮公主一把”,周信言道。
傅绰约放下了手里的工具,言道:“帮?与其绕这个弯弯肠子,三殿下不妨有话直言!”
周信点了点头,“公主果然聪颖。老三这次来,确实有件事情想向公主打听。”
“何事?”傅绰约漫不经心的问道。
“关系玺王爷”,周信说道。
周信明显感觉到,当自己提及苍玺的时候,傅绰约脸上微微一僵。不过,她到底是在皇室里长大的姑娘,这种神色很快就被一份坦然而取而代之!
“摄政王已经离开金陵两年之久,三殿下该知道,依照我的势力,根本就是鞭长莫及”,傅绰约开门见山。
周信笑了笑,“我自然知道这两年公主的日子不好过,也知道公主对玺王兄往日的音讯知道的甚少,但是近日”
周信没再说下去,目光落在了傅绰约身上。
傅绰约的掌心里已经有汗。她何尝看不出,周信这是在摆明了套她的话!
只是,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傅绰约真的分辨不出来。这两年的蛰伏,周信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喜怒皆于色的人了,现在周信,无论是神情还是眼眸,皆看不出一点儿波澜来。
“公主别怕,我与玺王兄的心思是一样的。害我之人、害我母亲母族之人,周信铭记”
不等周信说完,傅绰约打断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能帮他!”
“我听不懂三殿下在说什么?”傅绰约说完,转身背对着周信,言道:“倘若三殿下没什么别的事情,寄好就不招待了。我这儿还有嫁妆没准备好,三殿下请自便”,说着,傅绰约就要进屋。
“公主莫急”,周信上前一步拦到,“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闻言,傅绰约瞪着他,言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信笑了笑,“寄好公主冰雪聪明,应该不难猜出老三的心思。”
“你要害他?”傅绰约出自本能的问道。
听她一言,周信哈哈大笑,“我若是真想害他,还会来此与你徒费口舌?难道我就不怕你想尽办法将讯息传递给他?”
“那你是为了什么?”傅绰约问道。
“老三有桩事情,不知道寄好公主肯不肯帮忙”,周信故作神秘的说道。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傅绰约只好问道:“三皇兄希望绰约帮你做什么?”
“我要的不多,还请皇妹不吝笔墨的写封家书给傅国公即可”,周信言道。
“家书?”傅绰约皱眉问道。
周信点了点头,“皇妹可以随意写,我不过是想借着这个幌子出宫一趟。”
出宫?国公府?这些字眼在傅绰约的脑子里蹭蹭蹭的往外冒。
片刻功夫,傅绰约莞尔一笑,“国公府与侯爷府离得近,三皇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被傅绰约识破了之后,周信也不打算隐瞒,“我曾在侯爷府里收买了个奴婢,只要郡主有什么事即刻向我汇报。我猜,这件事情与玺王兄有关,我出不出的去宫,就要看皇妹的了。”
论城府与心机,傅绰约远不如此刻的周信。
“你此话当真?”傅绰约问道。
周信点了点头,“自然当真。”
傅绰约盯着周信的眸子看了片刻之后,轻声言道:“那好吧,随我进去。”
周信随着傅绰约进了屋,若非贴着几个喜字,周信还真看不出来这屋子的主人明日就要成亲了。如此看着,周信心中有点说不出来的凄凉。
“你好歹也是皇后的长姐、太后的嫡亲侄女,怎么不知道的如此简单?”周信问道。
傅绰约冷笑了声,“此一时、彼一时。三殿下不是也不如以前一般风光了吗?”
周信被傅绰约咽的哑口无言。的确,政权被周则紧紧的握在手中之后,一切都变了!
他虽不残忍暴力,但无能他虽不纸醉金迷,但平庸。
这样的一位君王,虽然不会将大好江山赠与敌国,但也不会让版图有所扩张。反倒是极有可能失去了那些老臣们的心!
“三殿下稍候片刻”,傅绰约说着,坐在了书桌面前,周信远远的看着她握笔写字。
周信原本是个除了兵法以外任何书籍都看不进去的人,但这两年他倒是读了些修身养性的书籍,性子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看着傅绰约一笔一划的写字,周信突然想起了沈梓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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