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敲了敲门,傅瓷应了声后,雁儿才进。
“这是我特地借了厨房给长姐做的饭菜,快尝尝!”雁儿将饭菜放到桌子上之后,给傅瓷盛了碗汤递到她手边。
“辛苦你了”,傅瓷笑着接过汤。
“不辛苦、不辛苦!”雁儿忙说。
傅瓷看着雁儿的笑脸,冲她说道:“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雁儿这回没推辞,与傅瓷一起坐下来吃饭。
傅瓷喝了口汤,冲着雁儿问道:“这汤”
“这汤怎么了?”雁儿问道。
傅瓷笑了笑,“这汤不像是你的手艺。”
眼瞧着被傅瓷识破,雁儿交代道:“这汤是季公子做的。”
“十七?”傅瓷问道。
雁儿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本以为季公子是个不会做饭的,没想到他做起饭来竟然有模有样的!”
听雁儿这话,傅瓷深觉这丫头抓重点的能力有问题,遂而直接问道:“十七怎么会去厨房?”
“今儿一早,季公子去厨房找我说您醒了。看见我在给您做早膳,就主动提出帮忙。一开始我不知道他一夜未眠,就让他帮着我一起。没想到,他在厨艺上的造诣这么深,后来就变成了我给他打下手了”,雁儿讲到这儿的时候还有点儿委屈,看着傅瓷还看着自己,雁儿想了想又补充道:“长姐放心,此刻季公子应该已经回房间去睡觉了。”
闻言,傅瓷的心才稍微安稳了些,喝了口汤之后,对雁儿说道:“一会儿告诉红玉晚些启程,让十七多睡一会儿。”
听傅瓷这么说,雁儿赶紧应下。
“既然是十七的手艺,你也尝尝”,傅瓷起身给雁儿盛了一碗汤。
雁儿忙接过,丝毫不顾形象的直接端着碗一口气的喝了下去,到最后还不忘咂咂嘴问道:“长姐怎么知道这汤不是我的手艺?”
傅瓷咽下口中的饭菜,擦了擦嘴角后才说道:“这汤比你平时做的清淡!”
雁儿虽然有心给傅瓷做些可口的饭菜,但毕竟是个粗枝大叶的姑娘,也不是什么奴婢出身惯会了伺候人那一套,遂而考虑不到病人喜欢吃些口味清淡的东西。而季十七不一样,他是个大夫,见惯了在病中不爱吃东西的病人,也能考虑到什么食材对身体好,什么食材比较对病人的口味。
听到傅瓷的话,雁儿又尝了尝自己做的饭菜确实比季十七做的油腻许多。
“长姐果然心细如发!”雁儿夸赞道。
傅瓷笑了笑,“哪里是什么心细如发,不过是这几日吃惯了你做的饭菜,觉得口味突然变了罢了!”
“那长姐说,到底是我做的好吃呢,还是季公子做的好吃?”雁儿问道。
傅瓷侧目,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雁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傅瓷说道,“倘若长姐觉得我做的好吃,那以后一有机会我便做给你吃。如果长姐觉季公子的手艺好,我便去偷师学艺!”
“偷师学艺?”傅瓷问道。
雁儿点了点头,“是啊!长姐是不知道,季公子严肃起来简直就跟王爷一样都扳着个脸,好生吓人,就冲他这样,我可不敢去当面拜师跟他学做饭!”
雁儿考虑的不无道理,季十七毕竟是个大夫。哪有跟拜大夫为师,跟人家学做饭的!
听到雁儿讲到此,傅瓷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刚要开口,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夫人在吗?属下袁凯,想问问夫人何时启程”,袁凯在门外说道。
傅瓷冲着雁儿点了点头,雁儿起身去开门。
袁凯见开门的是雁儿遂而行了个礼,问道:“不知道王妃打算何时启程?”
雁儿叹了口气,故作愁状言道:“袁总管有所不知,长姐今日晨起时身子又有些不好。依我看,我们不如稍微晚些上路。”
听雁儿说完这话,袁凯有些为难。与傅瓷等人在路上耽误一日,这危险就更大一些。若是真的出什么意外,不是袁凯这样的人可以承担的,也不是他能解决的。这一点,袁凯心知肚明。
“这……”,袁凯给雁儿行了个礼,说道:“奴才本该听雁儿姑娘的话,只是……”
袁凯没再说下去。傅瓷见雁儿是说不通袁凯了,遂而冲着门口喊道:“进来说话。”
闻言,雁儿与袁凯一同进了房间。袁凯给傅瓷行了个礼,拱手说道:“方才听雁儿姑娘说今日王妃的身子骨不太好,奴才一会儿去给您请个大夫来看看。”
“不必了,十七与雁儿都会医术,何苦麻烦外人”,傅瓷反驳道。
听傅瓷这么说,袁凯只好吐露实情,“方才侧妃的丫鬟花枝来报,说她身子不爽,想请个大夫来把把脉。您看”
傅瓷用勺子搅了搅碗中的汤,脸色也变冷了几分。
袁凯看见傅瓷的脸色变了,改口说道:“不过,奴才一早去探望过侧妃娘娘了,奴才瞧着也没什么大事。王妃若是觉得没有必要,大可不必招这个麻烦……”
不等袁凯说完,傅瓷就打断了他的话,“去请一个吧!”
袁凯应了一声,傅瓷没再给他好脸色,当即下了逐客令:“本宫身子不爽先休息了,至于什么时候启程本宫会让雁儿提前告知红玉丫头。袁总管还是先去给苏侧妃请个大夫吧!”
听傅瓷这话,袁凯心里有些打鼓,生怕自己再招了傅瓷的厌烦,遂而赶紧行了个礼出了房间。
袁凯走后,傅瓷又多少吃了些饭菜。
“袁总管还真是个圆滑不得罪人的”,雁儿说道。
傅瓷放下了汤勺,说道:“他这个人好就好在忠心,想来也是,现在这个状况,有几个不是拜高踩低的。原本,王爷日日去芙蓉苑的时候,袁凯也是牟足了劲儿的讨苏氏欢心。如今,倒是开始主动朝我摇尾巴了。”
傅瓷想了想,接着又冲雁儿说道:“一会儿大夫来给苏氏看过之后,把他叫到我的房间来也为我诊诊脉。”
“为何?”雁儿不解的问道。
“苏氏有病,大可求季十七赏她个药方,让人煎了吃了便是。如此大费周折,怕是包藏祸心”,傅瓷解释道。
雁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傅瓷的说法。从进摄政王府的那一刻起,雁儿就已经做好了待人留个心眼儿的准备。但近日种种事情让她深刻的认识到自己道行尚浅这儿的每一个人都对你笑脸相迎,但背后却不知道包藏了多少祸心!
雁儿又在房间里陪了傅瓷一会儿才出去,正看见袁凯带着一位年老的大夫进了苏满霜的房间。雁儿装作在忙,眼神一直有意无意的看着房间门口。终于,半个时辰后看见了花枝送那位老先生出来。眼看着花枝进了房间之后,雁儿才追上去,对那老先生行了个礼,说道:“先生万安,我家夫人有请。”
“夫人?”那大夫从头到脚的打量了雁儿一番,看她的装扮不像是个婢女,遂而拱手还了个礼,说道:“不知道姑娘口中的夫人是何人?”
雁儿没说话,示意让大夫跟着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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