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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是啊,多少人用保护的名义做着伤害的事情。苍玺是,苍洱是,红玉自己也是。

两人相顾无言,红玉看着苍洱那澄澈的眸子,最终妥协道:“明儿一早,你去对王妃说吧。”

苍洱应了一声,为红玉掖了掖被子后给他熄了灯出了房间。

这一夜,傅瓷那边的情况很是不好。

高烧不退,米水不进。香罗一趟又一趟的把在凉水里浸透过的布子搭在傅瓷头,可体温却没有要退的趋势。

香罗那些医术在此刻已经发挥不用处了。此处偏远,别说稀有的药材,就是普普通通的药材能够寻到也已经是万幸了。万般无奈之下,香罗只好敲了敲苍洱与程钺的门。此刻,程钺已经歇下了,苍洱有心事,难以入睡。听到香罗的敲门声,很快就穿好了衣服开了门。

“娘怎么还没睡?”苍洱问道。

“夫人的烧还未退,这药材也没有。我怕再寻不到一个好办法,夫人能不能熬过去还是两说”,香罗说完叹了口气。

她叹息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让苍洱的心头觉得很堵。

“我去看看”,苍洱说道,见香罗还站在原地,遂而又补充了一句,“方便吗?”

香罗赶紧应下,“方便、方便。”

苍洱应了声,进了房间。不知为何,香罗总觉得苍洱似乎变了不少。

好像做事情考虑的更加周到了,性格也软了不少。

进屋后,苍洱给傅瓷把了把脉。从脉象来看,傅瓷的情况当真不好。

“娘开张药方,我现在就进城去给夫人抓药”,苍洱说道。

香罗应了一声,坐在了桌案旁写起了药方。

片刻后,香罗把药方递给了苍洱说道:“按着这个药方,包五副药。”

苍洱应了声,回到他与程钺的房间拿银子和宝剑。苍洱点了根蜡烛,程钺似是感到光后微微睁开了眼,看见苍洱正要往外走,赶紧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王妃病重,我进城去抓药”,苍洱说道。

不等程钺再问什么,苍洱就出了门。

方才,苍洱说傅瓷病重?

想到这儿,程钺赶紧穿了衣裳。雁儿救下他们的时候,程钺自身难保,许是香罗为了宽他的心,所以一直说傅瓷没事,他也就真的相信了傅瓷没事。但是,看着苍洱方才那匆匆忙忙的模样,程钺还是觉得傅瓷的病情没那么简单。

“婆婆,睡了吗?我是程钺,来看看夫人”,程钺敲门说道。

香罗应了一声,开了门。

“婆婆,我方才看着苍洱急匆匆的说是要进城拿药,王……夫、夫人到底怎么样了?”程钺问道。

香罗叹了口气,“只怕是情况不好。她本就发烧,今日又淋了雨、受了惊,能好到哪儿去?”

“我能进去看看吗?”程钺说道。

香罗本该是拒绝的。毕竟论关系,程钺是外臣,这深更半夜的进傅瓷的房间,终归是不好的。但是,香罗也说不出口拒绝的话,这一路多亏了程钺的保护才让他们能平安到此。若是不让程钺进去,未免显得太不近人情。

想到这儿,香罗侧身,请程钺进去,“公子请进。”

得了香罗的营运,程钺两步并作一步的进了房间。烛光的映照下,傅瓷的脸显得更加红。她眉头紧锁,单看这样子就知道她十分难受。

许是身子发烫,傅瓷怎么也盖不住被子。香罗一遍又一遍的为她掖被子,但没一会儿,傅瓷就想把胳膊腿儿伸出来。程钺想伸手摸摸傅瓷的额头,但却如何都伸不出手,只能干巴巴的冲着香罗问道:“夫人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若是高烧能退,兴许是有救了。然而,难就难在我用了多少法子,夫人这烧就是没有要退的迹象”,香罗说道。

程钺默然,看着一旁的水盆和盆子里的毛巾,问道:“这些是——?”

香罗顺着程钺手指的方向看去,“哦,这些可以驱热,能让夫人舒服些。”

“婆婆是说,这些冷水浸泡过的毛巾敷在夫人的额头可以驱热?”程钺问道。

香罗点了点头。

“那,那能退烧吗?”程钺接着问道。

“能是能,但收效甚微”,香罗回答道。

程钺像是听明白了什么,快步走出了房间站在了水缸旁。香罗不放心,也赶紧跟了出去。程钺脚步快,香罗小跑才勉强跟得他的脚步。

“你这是要干什么?”香罗拦着正要搬起水缸的程钺。

“婆婆方才不是说,凉水能为富人驱热吗?”程钺问道。

香罗以为程钺是要搬着水缸泼傅瓷,赶紧说道:“使不得、使不得,你若是拿着凉水泼夫人是要了她的命啊!”

“婆婆误会了,我是要泼我自己,然后帮、帮助夫人驱热”,程钺说这话的时候脸有点发烫,好在天黑,也看不出他神情的变化。

“这……”,香罗迟疑。

程钺莫不是想用冷水淋湿自己然后抱着傅瓷为她驱热?这在礼法与规矩都说不通啊!若是做这件事情的是苍玺,那么自己说什么都不能拦着,但眼下要为傅瓷做这种事情的是程钺——一个外臣。

“我知道这有违礼法,但是现在有什么比让夫人活下去更重要的吗?”程钺主动说道。

见傅瓷还不说话,程钺接着说道:“婆婆放心,日后见到老爷,程钺会去坦白,任凭处置”,言罢,程钺也不管香罗愿不愿意,用舀子从水缸里把凉水一瓢一瓢的从头顶浇灌下来。

尽管这已经是五月天,但夜里还是有些凉。程钺胳膊本就受了些,也不知道是胳膊沾了水发疼,还是谁太凉,香罗远远的看着程钺打了几个寒颤。

这又是何苦?

香罗在心里叹了一声。她敢笃定,程钺对傅瓷的感情远超过了外臣对女主人的感情。这其实也无可厚非,当日在周则的淫威之下,又多少人站出来顺应他的意思要处死程钺,唯有傅瓷一人,拿出了玉龙头,站在了周则的对立面。

程钺一个在疆场驰骋的将军,应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吧?

香罗越想越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从小看着傅瓷长大,知道她是个善良端庄、知晓进退的人。这样的姑娘,有人喜欢、有人爱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是,这世最难还的就是情债。光季十七一个就够让傅瓷忧心的了,若是傅瓷醒来知道自己欠了程钺这样大的一个情分,又该如何?

看着程钺把自己浇了个透,香罗打心里心疼。

“劳烦姑姑守在这儿,程钺是正人君子,姑姑大可放心”,程钺说道。

香罗自然知道程钺的言外之意,冲着他点了点头后,守在了门口。

程钺擦了擦身的水滴后进了房间,傅瓷还在熟睡,程钺冲着她笑了笑,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程钺小时候曾听村头喜欢讲故事的那老叟讲过许多姑娘为了报恩对公子以身相许的故事。

报恩,这个借口说的多好啊。

若不是两情相悦,谁又会因为报恩来娶或者嫁人呢?

抱着傅瓷,程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也不敢把傅瓷抱的太紧,生怕弄醒了或者弄疼了她。

借着微弱的烛光,程钺看着怀里的人。这还是第一次理她这么近,她的脸庞、她的睫毛、她的薄唇都近在咫尺。

“苍……苍、苍玺”,傅瓷有气无力的喊了两声,吓了程钺屏住了呼吸。这个人若是此刻醒来,发现自己在他的怀里,以后,他们还会是朋友吗?或者说,以后这个人每次看到自己的时候会不会唯恐避之不及?

想到这儿,程钺更下小心翼翼,生怕弄醒了傅瓷。

他告诉过自己很多次,离傅瓷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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