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义在沈梓荷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继而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并非如此。唯有置身事外,才最为安全。”
周义的这话,让沈梓荷再次热泪盈眶。周义为沈梓荷擦去眼泪,将美人死死的搂在怀里。
“王爷要求证什么?”沈梓荷问道。
“你爱我”周义回答道。
沈梓荷不明白周义这话的意思,遂而问道:“何以见得?”
周义将沈梓荷扶到座位上,解释道:“倘若你是细作,为何要得罪周信、得罪沈贵妃?”
沈梓荷听到周义的解释,面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她一早就看得出来,异姓王苍玺神机妙算,有决胜千里之外的才能。看样子,周延与周信无论如何都不是苍玺的对手。
“倘若我是沈贵妃的人呢?”沈梓荷问道。
周义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两颗小虎牙,甚是可爱:“将你绑回四皇子府,让你这辈子只能对着我一个人。你我同吃、同住,看你如何给沈贵妃传递情报。”
沈梓荷被周义逗笑了,说道:“那我倒是巴不得跟沈贵妃娘娘同伙。”
周义拿手指点了点沈梓荷的额头,说道:“我还有件事情要与你交代。”
“何事?”沈梓荷问道。
“我与傅家二小姐有段前尘”,周义说道,看着沈梓荷表情一僵,赶紧解释道:“而今前缘已断。我之所以告诉你,就是不想再任何一桩事情上瞒着你,你我日后坦诚相待如何?”
沈梓荷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在承周,男人纳妾是不需要与妻子商议的,周义肯将这种事情告诉她,必定是将她放在心上的。
话随这么说,但沈梓荷心中还是有点泛酸,说道:“四殿下若是敢到处招惹桃花,四皇妃就将桃树伐掉。”
“依你依你”,周义本还想说什么,却听见门外苍洱在叫门。
周义上前开门,苍洱红着脸、低着头说道:“王爷说四皇妃不能在王府里久留,让属下护送皇妃回去。”
沈梓荷有点不情愿,事情说开了为何还要让他们夫妻分别?
“王爷还是不信我?”沈梓荷问道。
苍洱赶紧摇头解释道:“夫人您误会了。沈贵妃的耳目一直跟着您,您若是与四殿下缠绵悱恻,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听到苍洱这么一说,沈梓荷大吃一惊。沈贵妃的耳目一直跟着她,她竟然还没有发觉?那么,此刻她被沈贵妃的耳目盯着,岂不是给周义与苍玺引了麻烦?
见沈梓荷久久不语,苍洱赶紧按照苍玺的吩咐说道:“夫人您莫慌,饶是沈贵妃的耳目本事再高,我们玺王府的墙垣他也进不来。”
听到这儿,周义算是明白了方才苍玺为何默许沈梓荷闯进玺王府了。这样一来,四皇子妃因为担心四殿下,一怒之下闯了玺王府。这个理由虽说拙劣了些,但至少掩人耳目是足够了。
“听话”,周义为沈梓荷理了理披风。
“我等你回家”,说完这句话,沈梓荷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苍洱跟了上去。苍玺交代,一来要将四皇妃赶出玺王府,让沈氏的人相信玺王爷与四殿下当真不睦二来要暗中保护好沈梓荷。毕竟这是周义心尖上的人,苍玺若是太过不管不顾,周义岂能饶他?
周义看着沈梓荷远去的背影,站在原地良久没回过神来。
四日未见,好不容易见一面就只说了这几句话就再次分离了?
周义还愣在原地,苍玺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说道:“小别胜新婚。”
在周义看来,苍玺这话时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倘若在这个处境的是他玺王爷与傅三小姐,周义才不信他还能说出这句话来!不过,周义还是十分感谢苍玺的缜密安排,否则连着几句话的时间,恐怕也十分难得。
“这是为了你与她日后好,这桩事情你们只有撇清了。哪怕我们输了,你与她也有退路。”苍玺说道。
周义听到这话,心中不是滋味。倘若太子与周延、周信的这场较量败北,整个四皇子府能逃脱干洗,那玺王府呢?
岂非成了牺牲品?
“王兄说这话,可曾想过傅三小姐?”周义问道。
闻此一言,苍玺的眼神有些暗淡。他何尝没想过自己与傅瓷?
只是,在傅青满、傅绰约、傅骞甚至还有皇后的四重夹击下,傅瓷若是没有一个坚实的后盾,日后必会步履维艰。
而眼下苍玺要做的,就是充实自己的势力,让自己足够能保护傅瓷。
“瓷儿心气高,若是她知晓,定会与本王做出一样的选择。”苍玺说道。
此时此刻,被点名的这位主儿,正忙着缝制自己的嫁衣。正红色的绸缎配上这一双巧手绣出来的花样,让人看来心头一甜。
在承周,家里穷的百姓自然得新嫁娘自己动手绣嫁衣,但凡稍微有点钱财的,都会请人绣。官家的小姐更不用说,这种活络哪轮得到她们来干?尽管如此,但是身为国公府三小姐的傅瓷这种活络还得自己动手。傅骞的不待见让整个国公府都对傅瓷不友善,这绣嫁衣的命令就是得了父亲的授意。
然而,傅瓷却不将这种事放在心上。这正红色的婚服,一生只穿一次,傅瓷情愿自己绣。
就这样,一连几天傅瓷都在为这件衣裳忙活。以至于府里有什么消息,她都不甚在意。
傅瓷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桂雨那张小嘴却不让傅瓷安生。这几日,桂雨一直遭人白眼,无论做什么都让人奚落,亦或是被人冷嘲热讽。
一两次还行,但时间一长,桂雨就忍不住了。这不,此时此刻,桂雨捂着脸红着眼眶进了傅瓷的闺房。
傅瓷仍旧一门心思扑在刺绣上,听到推门声,问道:“桂雨,怎么让你拿个茶点拿了这么久?”
桂雨听这话更是委屈,哽咽说道:“整个国公府的仆婢都欺负我们,哪儿还有茶点吃。”
傅瓷听出桂雨声音有些不对劲儿,抬头看向桂雨。不抬头不要紧,一抬头刚好看到桂雨那被人打肿了的脸,傅瓷赶紧起身问道:“你这脸怎么了?”
桂雨的眼泪开始簌簌落下,说道:“方才,奴婢去厨房取茶点。正好遇上了先前伺候过二小姐的两个丫鬟在厨房帮忙,奴婢说三小姐您想吃奶白葡糖,那两个小婢女竟然说您不配吃。”
傅瓷听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这跟桂雨被打肿的脸有何关系,遂而直奔主题的问道:“这与她们打你有何关系?”
“气就气在这儿”,桂雨说道:“那两个婢子说,厨房只有千叶酥,奴婢想着小姐也爱吃就应允了。没想到,她们递上来的是变馊了的千叶酥。奴婢气不过就与她们理论了几句,没想到她们开始与奴婢推搡,奴婢失手打碎了这一小碟千叶酥。那两个婢子竟说,那碟馊了的千叶酥是给老夫人的吃食,然后就开始打奴婢。”
傅瓷听桂雨讲完,脸色变得很是难看,问道:“你可记得谁打你?”
桂雨点点头,眼泪还往下掉着,说道:“奴婢记得!就是先前伺候二小姐的香儿、诺儿。”
“带我去找她们”,傅瓷说这话时,言语之间感受不到一点儿温度。自打跟苍玺接触以来,这对人冷漠的本事,傅瓷倒是越来越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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