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行见到傅瓷长这模样自然也不满意,连连赔笑说道:“今日早朝,圣并未恩准承儿娶三小姐。老夫觉得,让三小姐下嫁我尚书府实在是委屈了三小姐。不如作罢,不如作罢!”
苍玺听到这话得了便宜还卖乖,问道:“宋大人真的想好了不再向圣提起与令郎与傅三小姐这段姻缘?”
还不等宋之行回答,宋允承就抢着回答道:“想好了、想好了!”
“宋尚书的意思呢?”苍玺又问道。
此刻,宋之行只觉得自己被傅骞那老贼给骗惨了。说什么家中有花容月貌的女儿还未出阁,没想到见到本尊之后竟是如此丑陋不堪。论相貌,傅骞也算是个英俊的。看到傅瓷这幅模样,不得不让宋之行猜测,傅骞的嫡妻这得有多丑啊!
宋之行回答道:“老臣觉得,强扭的瓜不甜。不如就称了犬子的心意。”
苍玺点了点头,宋之行又寒暄了几句赶紧带着宋允承离开了玺王府。
看着宋之行父子的背影,傅瓷差点笑出声来。直到看不见宋氏父子,傅瓷与桂雨才哈哈大笑。
笑罢,苍玺赶紧命丫鬟给傅瓷打水来卸妆。
傅瓷看见玺王府里那几个训练有素的小丫鬟捧着水盆、拿着毛巾、举着镜子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问道:“王爷是觉得我这样丑?”
苍玺从小丫鬟手里接过一块帕子,靠到傅瓷身边为傅瓷擦拭着脸的妆,轻轻说道:“瓷儿没听过有句话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
傅瓷被她这一句话说的有点脸红,没再抗拒苍玺给她擦拭着妆容。
苍玺擦拭着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傅瓷看到铜镜中的自己并没有卸完妆。苍玺突然看向傅瓷,两人四目对视了片刻,苍玺说道:“你日后若是出王府皆画这种妆才能出去!”
“为何?”傅瓷问道。
苍玺笑着刮了一下傅瓷的鼻子,说道:“本王倒要看看除了本王谁还喜欢一个丑八怪!”
桂雨与苍洱在一旁听到这些酸话,早已经就有所免疫了。倒是那些个端盆、拿毛巾、举镜子的丫鬟脸一红并且死死的盯着苍玺看,
苍玺被他们看的有点难受,但又不好当中作威作福,只好说道:“东西放下都下去。”
接着,由桂雨、苍洱打头,屋内大大小小的丫鬟嬷嬷都出了这座院子。
待众人散去之后,傅瓷问道:“王爷不留苍洱在这儿保护着?”
苍玺给傅瓷擦拭的手没停下,命令道:“不许提及本王以外的所有男人!”
傅瓷才不管苍玺是不是吃味,问道:“若是再有人来行刺,王爷不把苍洱留在身边,不怕成为刀下鬼?”
苍玺笑了笑,凑近傅瓷耳边说道:“瓷儿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
他的言外之意是死而无憾吗?
傅瓷有点诧异!
“王爷?”傅瓷轻轻唤了一声。
苍玺板着一张认真的脸,问道:“何事?”
“王爷这几日的话不是玩笑?”傅瓷反问道。
苍玺仔细想了想傅瓷所说话到底是何意思,沉默了片刻,苍玺才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这人锱铢必较,阴险又记仇。若是嫁入王府,恐怕王爷名声受损。”傅瓷故意说道。
傅瓷所说的,锱铢必较是真,阴险记仇也是真。但他就喜欢傅瓷这种锱铢必较还不藏着掖着的性格。
苍玺笑了笑,回答道:“无碍,本王喜欢为民除害。”
苍玺的这个回答是傅瓷没有想到的。昔日里那些世家大族接近她,哪一个不是因为她傅氏嫡女的这个身份。
傅瓷庆幸。
有这么个人能接受得了自己恶名在外,能为自己将后背扔给别人,能伴她左右。
这世间,有一种奇妙的事情被人称为“阴差阳错”。就好比,自己明明希望能补前世那朵还未绽开的桃花,而她却选定了苍玺这个人。当这个人毫不犹豫对自己挡下所有危险时,那一刹那以至于往后的几天,她都觉得自己与傅绰约、傅青满没什么差别。
再后来,她发现。这个名唤苍玺的人,无论他是外姓王爷还是农夫、还是猎户、还是大夫,亦或者其他。
只要是这个人,只要有这份情,足矣!
苍玺还在仔仔细细为傅瓷擦洗着脸的胭脂,傅瓷被苍玺的力道弄得有些不舒服,头乱摇了两下。
苍玺轻轻地捏住傅瓷下巴,柔声说道:“别动。”
傅瓷也不知为何如此听苍玺的话,竟然真的没动。
苍玺的脸庞一点一点靠近傅瓷,傅瓷吓得捶了苍玺一拳。
苍玺看着傅瓷这紧张的样子,扬了扬嘴角,轻声说道:“你放心,有些事情得留到新婚夜做。”
苍玺与傅瓷在玺王府里嬉笑玩闹在苍洱与桂雨看来已经是习以为常。
谁让咱们承周唯一的外姓王爷已经书圣请旨赐婚了呢?
高宗看到奏折之后,很是头疼。他虽将苍玺收做义子,却待如亲子。摸着良心说,这些年他对苍玺好过他对周信。
也正因此,高宗才为难。
一边是义子,一边是皇后。他不忍心逼着苍玺娶一位不喜欢的女子,但又不想让皇后面太难堪。毕竟,在皇后眼里苍玺与傅绰约是青梅竹马,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如今颁下圣旨,应允了苍玺与傅氏三小姐傅瓷的婚事。皇后那边与他置气,中宫守门的侍卫竟说,皇后娘娘不欢迎他这位一国之君!
想着与傅莺歌这些年的风风雨雨,高宗实在不忍心让傅莺歌窝在中宫生闷气。于是,让胡易辉将苍玺带进宫。此时此刻,苍玺正在偏殿候着。高宗手里捧着奏折,心里却在想着怎么跟苍玺开口。
桌子的奏折已经被批阅完了,高宗看着胡易辉,问道:“今日就这些奏折?”
胡易辉行了一礼,回答道:“回圣的话,今日就这些奏折。”
高宗实在纳闷,平日里奏折倚叠如山。怎么今日就这小小一摞了?说是小小一摞,但打眼一看,怎么也有四五十本。高宗叹了口气,问道:“玺王爷来了多久了?”
“回圣的话,四个时辰是有了。”胡易辉回答道。
高宗看着一眼窗外的日头,站起了身。如今太阳已经偏西,再耗下去也得把话说清楚,既然早晚都要说,高宗索性就死皮赖脸一回。
此时此刻,苍玺正在偏殿一个人下棋。
看见高宗进来,苍玺急忙起身行礼,“儿臣参见父君。”
高宗摆了摆手,示意苍玺免礼。然后径直坐在了苍玺位子的对面,问道:“身的可好些了?”
苍玺拱手一揖,说道:“儿臣已经大好,还请父君放心。”
高宗点了点头,从棋盒里摸出一颗白子放在棋盘,说道:“来,陪父君下下棋。”
就着刚才苍玺的那盘残局,两人你一子我一子的开始下。黑子以守为攻,白子步步紧逼。落下十几个子之后,高宗是半分便宜没捞着。
“玺儿与傅家三小姐的婚事准备的如何了?”高宗冷不防的问道。
苍玺落子的手顿了顿,接着面色如常说道:“儿臣已经下过了聘礼。至于黄道吉日,还请母后做主。”
苍玺说的是大实话。自古男主外、女主内。高宗为她两人赐下了婚事,挑选黄道吉日这种事情自然要由皇后操办。只是,皇后顾念着傅绰约情绪,这件事情就一直拖着。
听到苍玺这话,高宗叹了口气说道:“皇后是心疼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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