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王爷把茶叶留在了国公府,我一会儿请他过来一趟。”
傅瓷听到这句话有些着急,“玺王糊涂!”
把苍洱留下,不是明摆着跟太子作对吗?朝廷上,大皇子与三皇子沆瀣一气已经让太子够头疼了。苍玺明知道太子府与傅氏联姻,又有皇后这层关系在。此时此刻不选择明哲保身也就罢了,竟然正大光明的让苍洱留在了国公府。这不是明摆着打太子的脸吗?
季十七看得出傅瓷的担忧,说道:“茶叶武功好,不会被人发现的。”
听到季十七的解释,傅瓷才稍稍舒了口气。看样子,这位外姓王爷也并非无脑之人。
傅瓷一笑,说道:“多谢季公子了。”
“你刚才在孙氏面前称呼我什么?”季十七咧嘴笑了笑。若是长相一般的人,这一笑多半让人觉得有些难看。但季十七不同,这一张俊秀的脸庞配上这笑容,倒是让人觉得此人是个可以托付的憨厚后生。
十七吗?
傅瓷过了一遍刚才与孙氏的对话,却没回应季十七。
“油嘴滑舌,还不快去!”傅瓷娇嗔说道。
季十七走后,桂雨想再去小厨房为傅瓷做一盏鸡蛋羹来,却被傅瓷制止了。眼下这个情况,还是少让桂雨出现在傅骞那帮子暗卫眼里好。
一刻钟的功夫,傅瓷也不知道季十七从哪儿找来了苍洱。以前都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人,此番定是要好好瞧瞧的。
苍洱看见傅瓷在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看,于是咳了两声,拱手作揖说道:“王爷让我来保护小姐与季公子安危的,”
傅瓷回过神来之后,点了点头,说道:“依你看,谁最像凶手?”
苍洱没吱声,傅瓷问他的这句话,到底有何居心?虽说自家爷将自己留在这儿保护傅瓷与季十七,但转念一想,忙把自己的想法一扫而空。
“属下不敢妄言,但觉得小姐房中的孙大娘着实不大可靠。”
苍洱的话说的有些模糊,但傅瓷不得不成,这话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自古以来,忠仆不侍二主。
孙氏先前投靠她不过是因为在陈氏夫人那边失了地位,才勉为其难的跟着她这位不得父亲恩宠的嫡女。眼下,若是抛出橄榄枝的人是傅骞,那孙氏凭什么还留在她的身边?
论年龄,孙氏与傅骞年龄相仿。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经验成了护身符一样的存在。然而,这些经验往往都建立在了别人的血肉之上。
“桂雨,给苍护卫倒杯茶来”,傅瓷说道。
苍洱摆了摆手推辞说道:“多谢小姐。国公府暗卫不下五十人,属下不可在此就留。”
傅瓷点了点头,示意桂雨听苍洱的安排。苍洱打量了一遍这屋子里的几个人,说道:“今日三小姐身边的这位桂雨姑娘从傅国公的书房出来之后,一盏茶的功夫孙氏就在府里转了好几个院子,最后去了傅老爷的书房。”
傅瓷没打断苍洱,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属下一路跟着孙氏,最终还是跟丢了,可见国公府有一块地界是外人进不去的。”苍洱直言不讳,傅瓷也没有怪罪。这话要到外面说,傅氏九族可是要一起陪葬的。
苍洱说完,傅瓷起身向苍洱行了一礼,说道:“王爷既然让你来保护我与季公子的安危,这些话苍护卫回去是必须要汇报的。傅瓷还恳请护卫与王爷不要将这些事向外说。”
苍洱急忙上前扶起傅瓷,说道:“小姐多礼。王爷让属下来,自然是在意小姐的安危。又怎会让整个国公府陷入危机?”
傅瓷点了点头,“多谢苍护卫。”
苍洱将自己所见所闻交代完之后,就推出了傅瓷的卧房。
这个女子还真不容小觑!
方才自己与傅瓷说道密室一事,若是一般女子早就吓得花容失色。傅瓷不但镇定自若,反而拿出玺王来压自己一头。
苍洱走远之后,傅瓷也有点惴惴不安。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她懂。
玺王把苍洱留下真的是为了保护自己与季十七的安危还是借此来监视国公府的恐怕之后他自己清楚。
国公府暗卫不下五十,各个都是佼佼者,竟然看不出苍洱混进了府里。想到这儿,傅瓷后背一阵发寒。是苍洱武功太高,还是这府里有玺王的人?
见傅瓷不语,季十七说道:“玺王与茶叶都是可靠之人,你且放心。”
傅瓷笑了笑,接着对桂雨说道:“你兄长的事情交给我,放心。”
桂雨听到这话后一个劲儿的点头道谢。“放心”这两个字虽说没什么力道,但却让人踏实,就像我在手里的银子一样。
“我与季公子有话要谈,你出去看着门,不能让人靠近这儿。”傅瓷和善的说道。
桂雨磕了个头赶紧出去为傅瓷与季十七守着门。
见桂雨出了门,季十七直截了当的问道:“依你看,你爹接下来会怎么做?”
“爹?”傅瓷笑了一声,这种称呼,傅骞担得起吗?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这算哪门子爹?”傅瓷反问道。
季十七没吱声。傅瓷这样一说,他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行医多年,他见过的大都是为了儿女将自己性命置之度外的父亲。像傅骞这种,还真是少见。
“那你打算如何?总不能搬离国公府吧?”季十七问道。
如果可以,傅瓷倒是真的想离开国公府。这个家不像家的地方,她两世为人都讨厌的很。不过反过来一想,两世为人,阎王殿都走过一遭了,还怕再去一回奈何桥?这世上本就没什么是她可以留恋的。
上一世,她窝囊够了。
这一世,欺之者,锱铢必较!
“烦请你与国公说,我的饮食中被人下了药,查无因果,却已入膏肓,让国公早作准备。”傅瓷说道。
季十七听傅瓷这么一说,惊呼道:“为何?”这么一说,无异于与傅骞摊牌。
“这样国公为了避嫌,就一定会交出孙氏。”傅瓷说道。
交出孙氏?傅骞会傻到把自己下的一步好棋转瞬就丢做废棋吗?
“国公不傻,你这样向他禀报,他能想到桂雨这个障眼法已经被我们识破了”,傅瓷见季十七不懂,又解释道:“跟国公说我依旧昏迷,桂雨的兄长我会让我大哥去救。”
这样一说季十七就懂了。傅瓷要保下桂雨,还要引蛇出洞。
“你就一点也不怀疑桂雨?”季十七问道。
傅瓷摇了摇头:“这丫头本性不坏也十分有良心,她不会恩将仇报。”
真的不会吗?这几日发生了太多事情,季十七自己都不知道应该相信谁。
苍玺、傅瓷,都不是简单的人。但他却依旧对这两个人深信不疑。
季十七想:倘若有一天,这两个人站在了整个承周的对立面,自己也一定愿意与他们这两个人同一战线,与整个承周为敌。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