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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安稳?”苍玺问道。

傅瓷一双眼睛盯着苍玺的眸子,回答道:“相夫教子,再无纷争。”

这几个字,苍玺还是第一次听到。

在朝堂上,他见过渴望安稳的人,那些人活的战战兢兢,生怕一点儿错就丧命。

于是,他们开始用权势来保护自己。似乎只有爬到权力的高峰才能洗涤自己身上的污秽。这些人,明明贪生怕死,却要在高宗面前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见苍玺沉默,傅瓷索性也不出声。直到听到林子后面传出来一声女孩的声音,苍玺才警惕问道:“谁?”

听到这声质问,林子后面即刻静了下来,苍玺示意傅瓷站在原地别出声,自己一个人朝林子后面走去。

“寄好郡主?”唤了一声,面色立刻恢复平静,冷冷开口道:“我原不知郡主是个听墙角的。”

傅绰约听后,急忙解释道:“王爷息怒,臣女只是恰好路过”,看了傅瓷一眼后又说道,“您与阿瓷的谈话,绰约保证一句都没听到。”

傅绰约已经这么讲了,苍玺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说道:“郡主还是快些去会客楼好。”

听到苍玺的逐客令,傅绰约瞪了一眼傅瓷,走了两步又回头问:“王爷当真对我无意?”

许是苍玺实在厌烦了傅绰约三番五次的纠缠,竟然拉起傅瓷的手,“佳人在侧。”

傅绰约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那个后院的。

一句“佳人在侧”将她这些年的梦统统打碎,她如何不知这是黄粱一梦?可她仍然愿意沉醉其中。

幼时,她见过初入宫闱的苍玺。那个男孩目光冷峻、甚少言语。

彼时,皇后姑母还经常亲手给他做衣裳鞋袜,让小小的她在这位小殿下身旁做伴读。

后来,年纪稍大些。这位小殿下说喜欢一个人呆着,于是,他的院子里再也不允许有她傅绰约的身影。

再到后来,这位小殿下搬出了皇宫,有了自己的王府。她傅绰约一个劲儿的学管家、理事、女红、诗词、乐器等等。仿佛一切能讨男人欢心的东西,准确说是能讨苍玺欢心的东西她都去学!

渐渐地,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要入住玺王府,成为这座府邸的女主人。说是梦想也好,执念也罢,这个梦境,她整整幻想了五年。

而今,却成为泡影。还是由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一手造就。

傅绰约再看到傅瓷时,已是宴席开场不久。傅绰约就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子里灌,好似给自己壮胆一般。因着是拿皇后的请帖来的,傅绰约也就能够代表着皇后,许多世家大族的小姐纷纷礼敬有加的递上了酒水。不光这般,甚至许多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儿为了一睹寄好郡主芳容都赖着女席上不走。

喝足了酒,傅绰约站着有些东倒西歪。但还是倒了满满当当的一杯酒递给傅瓷,“我敬三妹这些年在家待我照顾父亲。”

听到傅绰约这句话时,傅瓷觉得傅绰约已经醉了。哪有在皇子的婚宴上说这些话的,但是看着傅绰约这层郡主的身份又是拿着皇后的请帖也不好直接上去劝,只能举杯饮下;“二姐言重了。”

这杯酒刚下肚,傅瓷就觉得火辣辣的,心里还在暗叹:四皇子的酒窖果然藏了不少好酒。傅绰约又递上来第二杯酒,傅瓷是如何也不能拂了她这面子的,遂又饮尽。傅绰约摆了不醉不归大架势,傅瓷却有些不胜酒力。三杯下肚后,傅瓷假意醉酒出了会客楼。

刚出了这座楼阁的门,傅瓷的脸就开始逐渐升温。由一开始的温润变成绯红,甚至还有些火烧火燎的感觉。傅瓷深刻感受到,自己被人下药了。

苍洱在门外看见傅瓷出来,急忙上去扶住。这一扶就感觉到傅瓷的气息十分不对劲儿。

此刻,傅瓷也管不了苍洱如何在这儿,将一只手搭在苍洱身上,另一只手开始撕扯自己的衣襟。苍洱见事情不对,急忙封住了傅瓷几个穴道,傅瓷才稍微舒服了些。

不等傅瓷交代什么,苍洱背着傅瓷就朝原先与苍玺约定的地点跑。跑了一会儿,苍洱的步子就愈加沉重,甚至有些迟疑。主子让他来救个人,也没说是谁就一溜烟没影了,还说要把季十七那个混蛋揪过来。他在会客楼的门前等了又等,终于等到了有人出来。他仔细的看了一番,才发现是傅府的三小姐。苍洱也不知道王爷让自己救得人是不是这个人。但想了想,那一屋子的女眷,唯一一个能靠近他家王爷的也就国公傅家的这位三小姐傅瓷吧。

想到这儿,苍洱又加快了脚步。很宽就到了约定的后院小屋,苍洱跟着苍玺经常来四皇子的府邸。每每这兄弟俩喝醉了酒或者有要事要谈,周义都会安排苍玺在此处小住。一来二往,这儿,竟成了单独为他家主子辟出来的校园。

苍洱将傅瓷放到榻上,喂了傅瓷一杯凉茶后询问道:“傅三小姐可感觉好些?”

傅瓷依旧觉得燥热异常,若不是还未出阁,她真想找个男人来泄火。看傅瓷已经难受的不想搭理自己,苍洱只好又说道:“我家王爷已经去找能救傅三小姐的人了,小姐再忍耐些。”

苍洱说的话傅瓷一句也没听进去,她不能对着苍玺手下的护卫宽衣解带却也再也熬不住体内那股子燥火的骚动,遂而从腰间取出了一柄小刀,还不待苍洱反应就冲着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刀。

“三小姐!”苍洱惊呼了一声,他没想到这位傅家三小姐会自伤。

疼痛让傅瓷渐渐清醒,眼看着血浸透了衣衫,傅瓷仍旧咬着牙说:“我没事,专心等你家王爷。”

苍洱看着血顺着指尖落在地上,傅瓷闭着眼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苍玺要是再磨叽一会,恐怕榻上的这位主子受得住体内药物的折磨,也能生生的流血致死。

苍洱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急忙上去迎接,正对上苍玺拎着季十七进院。

“傅瓷呢?”苍玺问道。

“在榻上”,苍洱接过季十七手里的药箱,给这两位带路。心里暗叹:好在,自己没有救错人。

季十七看着傅瓷那副样子,有些惊讶。苍玺以为傅绰约会对傅瓷下毒,带来的灵丹妙药基本都是解毒的。可眼下,傅瓷面上绯红,明显是被人下了情药。

他季十七素有神医之称,这种药,却还是生平头一回遇到!

见季十七不动手救人,苍玺问道:“没救了?”

季十七摇摇头,“世俗媚药,我没解过。”

苍玺眉头紧皱,“先包扎手臂上的伤口。”

季十七从未见过苍玺脸上这么难看过,也不敢多言,只好上前去给傅瓷止血。

苍玺看着季十七给傅瓷包扎好,压低声音说了一句:“都出去,谁都不能放进来。”

“别伤了她!”季十七十分不情愿走,却还是被苍洱硬拖着走了。在屋子内,季十七不敢对苍玺说什么,但出了门,季十七却能对苍洱大呼大呵。

“我没解过情药,但也不是傻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两人想干什么?”

“你尽管再大些声音,把人都引到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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