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能看到文哥儿和贤哥儿中举做官,我这辈子就圆满了!”
喝完了屠苏酒,吃完了饺子,一家人各个都开始犯困。
乔细妹搬进来一只大木盆,里面装了半盆冻得结结实实的花红。聂氏伸手就捞出来几颗,冻得粘在一起了。
她顾不得那股子冰的手指都麻木的寒气,径直塞进了嘴里。一边嘶嘶哈哈地吸着气,一边说:“好吃!好吃!就是有点儿拔凉拔凉滴!”
乔细妹白了她一眼,却不知是不是顾忌着“口彩”,竟然什么也没说。
只从大厨房里打了半桶水来,浇在了花红上头。
年纪小些的孩子们已经围拢了过来,把个大木盆给围得严严实实。
乔细妹笑道:
“都别着忙,等一会儿,等这花红上起了一层冰壳,你们再吃。现在别拿手摸,冰手。”
一边说着,乔细妹一边转身出去了,过了没多大会儿功夫,又搬回来一布袋冻梨,一布袋冻柿子。
这两样,跟花红一样受欢迎。
尤其是冻柿子,几乎每个人都爱吃。
牙口好的,缓一缓霜,就可以直接咬着吃了。
而牙齿没那么强悍的,就得把它搁在水里化出来冰壳,敲掉冰壳再吃里面化得软软的柿子。
还有些人,喜欢把它搁在炉子边上,或者炕头上烤着。
缓出来一层白霜,按一按、不软不硬的时候,就把它掰开来,一瓣一瓣地吃里面那形状仿佛蒜瓣似的果肉。
见了这么多好吃的,孩子们瞬间都精神了。就连之前哈欠连天的那几个,都觉得自己个儿不困了。
其中一部分,坚持守住了花红的木盆,而另一些更有追求的,已经人手一个冻梨或者一个冻柿子,跑到炕头上去烤火、缓霜了。
过了差不多两刻钟,孩子们就开始按捺不住。
不过那花红上,也已经浮起来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冰壳。
孩子们只要捏着花红的长柄,将它们从水盆里拎起来,轻轻敲碎表面的冰壳,就吃得到哇凉哇凉、同时又甜美多汁的花红了。
而那些放在炕头上、或者炉子边儿,烤火缓霜的冻梨冻柿子,也都已经缓出来一层厚厚的白霜。变得不软不硬,正好可以下口了。
吃饺子,喝屠苏酒,玩花炮,吃冻货,但即便这些招数都用到了,孩子们依然还是没守住整个大年三十的夜晚。
到了丑正时分,差不多就都七扭八歪地睡着了,什么姿势都有,倒了一大片。
于是各房头的父母就把各房头的孩子们拎起来,简单拿块儿湿润的布擦洗两下,就把孩子塞进被窝,让他们睡去。
枕头底下,还得塞上一把铜钱,这叫“压祟钱”。
当然,后来慢慢地就演化成了“压岁钱”。
李云心算得上孩子里头坚持得最久的一波了。
但她依然感受到了汹涌的困意。
年轻就是好啊,几乎没有睡眠问题,到点儿了沾枕头就着!
李云柔和李希贤也一直在极力坚持,李云心却顾不得那么多了。她预感到自己快要挺不住了,干脆自己径自去打了热水洗漱了,然后自己钻了被窝。
这时候,早早就已经扛不住了、头一批睡过去的李希杰和李云舒,都已经睡成两只憨态可掬、打着响亮的小呼噜的小猪了。
李云心挨着两只小猪睡下了,很快就心满意足地打起了小呼噜,成了第三只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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