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有理,这财帛动人心啊!有宝贝谁能不争?”
“我觉得,他们那边说的掀翻了摊子的事儿,更可能是真的……”
“我倒是觉着,还是护院那个靠谱……”
庞老爷隐匿在人群中,听到这些议论,越发烦躁不堪。
他把手底下能用的人都撒出去了,结果天天收集来的,基本都是这些没什么用处、似是而非的各种流言。
此时听到胡老爷这个版本,庞老爷忍不住信了几分。
他把持着镇乃至县里的青楼生意,想必,是早就有许多人看他不顺眼了。
胡老爷做药材行的,论财力未必若于自家,论靠山未必不如自家,再加夺山的时候,说不定你来我往地,激出了真火,想些阴招贱招,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若是没有内鬼,胡老爷哪儿知道耀祖的行踪?
耀祖这孩子,生活得没什么规律,哪怕是自己,都说不清他下一刻会在哪儿!
看来耀祖的身边人,得细细地再排查一遍!
还有那个春草,听说耀祖很是看重她,日常多有赏赐……
若是不心虚,她跑什么?
庞老爷郁闷至极,懒得再听下去,从茶棚后面转了出来,倒是把几个兴致勃勃,说八卦说得口沫横飞的茶客,吓了一跳。
倒不是庞老爷在欺负茶棚老板,而是庞老爷这些天为了查这个事儿,自己出钱出人,在祥云县城乃至祥云镇,各个出口方向的必经之路,都设了一些这样的茶棚。
专门就用来收集这些茶客的议论的,说不定能探听到一两条有用的消息。
这法子笨是笨了点儿,但已经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
只可惜,不知是不是有人在暗地里推波助澜,直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收到什么特别靠谱的消息。
庞老爷回了春眠楼,这里是他最喜欢的一处产业。
谁知他坐下没多久,就听手下说,何家少爷带了个生面孔来了,还点了楼里最红的花魁一斛珠。
现在一斛珠正在给两位客人弹琴唱曲儿。
客人到这里之前就喝了不少酒,来了之后又喝了一些,这会儿对一斛珠就有些不规矩,动手动脚的,把一斛珠气得泪珠儿滚滚而落。
当然,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言谈之中,似乎露出来了一些关于少爷的事儿的线索。
庞老爷闻言,红着眼睛,就奔着那包间去了。
走到半路,就冷静下来,把一肚子火气平息了大半儿。斟酌片刻,还是进了包间后头的暗格里,打开监听用的铜管,细细地听起来。
两人东拉西扯地说了不少事情,庞老爷的手下进了包间添了一回酒菜,给一斛珠了暗示,一斛珠就引导着俩人往庞家小少爷的事儿面聊。
“这位爷,刚您是不是提了一句我们家小少爷的事儿?”
“你们家小少爷?”
何家少爷笑着对那位生面孔的客人解释道:
“九叔,这春眠楼是庞家的产业。他们家的小少爷,就是庞耀祖、庞少爷。”
然后又对一斛珠调笑道:
“这就得看你的诚意了。
只要你诚心诚意地拿出真本事来,把这位爷陪好了,这位爷自然也会遂了你的意。
你想问什么,他便会答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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