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姐儿那个死丫头,也不知怎么哄得老爷子老太太那般信她!竟然舍得让她拿着白花花的银子胡乱花用!说买书就买书,连个磕巴都不打!让她退了,竟然还死活不肯退!
还有曹氏!一天到晚地摔碟子摔碗,打量自己不知道呢?
若不是她太苛刻,那老婆子能放着银钱不赚,硬是被她气走了?
这让她买个厨娘吧,都说了要买个年轻点儿的,她就能挑回来这么个货!年轻倒是真年轻了,可这脸,怎么就能长成这样倒也真是难为她了!
这边李槐心里暗恨,那边曹氏心里也挺窝火。
她自是知道李槐的小心思。之前李槐又不是没漏过口风!
这老不修,老早就想要买个年轻鲜嫩的丫头回来伺候他了!若不是自己一直态度坚决地挡在头里,怕是早就买了回来。这会儿,说不定连孩子都生出来了!
自己又不是泥捏的面做的,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曹氏和李槐各怀心事,倒是把那厨娘给忘在了脑后。
厨娘行礼问安之后,见两个主人只互相看了一眼,就沉默不语起来,不免有几分胆怯。实在是她已经被转卖过数次,再不想那样颠沛流离了。
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见主人依然毫无吩咐,这厨娘就忍不住叩头哀求起来:
“求老爷、夫人发发慈悲,不要赶蝉娘走”
这一声儿,顿时惊醒了两个心事各异的主人。
李槐叹了一声,说道:
“起来吧,不关你的事。好好办差,就没人会赶你走。”
曹氏看了一眼李槐,确定没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任何一丝对那厨娘的兴趣,方才骄矜地点点头:
“老爷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且放心。
下去忙吧。晚上不宜吃得太好。清清淡淡地,做四、五个菜,就行了。”
厨娘忙不迭应了,急急地小碎步跑着进了厨房去准备晚食。
曹氏抢在李槐发火儿之前先开了口:
“我看你那箱子没带回来?咱娘果然是发了横财了?”
书院里,李希贤已经拿到了门房通过书院的下人送过来的书箱和包裹。
全套的、,崭新的、,他看到这些,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当年,他曾经问过那闯学堂的书客,知道即便是那旧书的价格,也都不便宜。
更何况,这几本书,都还新得很呢!
很快,李希贤就集中了精神,继续听先生讲课。
这场景,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可即使是做梦,自己也要尽可能梦得久一点!
丁班的先生恰好也姓丁,是个清瘦的年轻学子。听说是书院山长顾先生的亲传弟子。这位丁先生的性子,十分温和。
若有那顽童犯了错,他也只是罚站,从来不打戒尺。
李希贤虽然是新来的,却不是这丁班里唯一的大龄学生。
在他之前还有四五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年人,托了关系进了书院,也在这里读书。
不过,这些半大孩子都很是淘气。
上课的时候,往往不到一刻钟,丁先生就得从他们之中拎出来一两个,赶出课堂去,让他们站到院子里,到那人来人往的门廊处,去贴着墙罚站。
这几个半大孩子,正是精力旺盛、好奇心极强的时候。
对他们来说,即便是站在门廊那里看走来走去干活儿的仆役、和院子里的花鸟鱼虫,也远比老老实实地待在课堂上,听着那令人昏昏欲睡的之乎者也有趣。
今天,丁班竟然来了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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