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供着大哥那么多年,现在还供着文哥儿呢。
哪来那么多银钱供贤哥儿也去念书啊?”
说到这里,李柳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本来他想说,老爷子一碗水端不平,凭啥老四家的贤哥儿能去念书,而不把自家的几个适龄的儿子也送去念书?
但一来这话太冲,万一把老爷子惹毛了,那可就没他说话的份儿了。
二来,前头老爷子也说过了,这事儿跟于老爷有关。
是人家于老爷看中了贤哥儿!
所以,自己再怎么不乐意、再怎么在头里拦着,这事儿到了最后,怕是都能成。
那就只有拿钱说事儿,最好能把自家摘出来!
就算摘不出来,哪怕能比旁人少掏些银子,也是好的!
聂氏有些担心,又有些崇拜,两只眼睛水汪汪地,眼巴巴瞅着李柳。
心里忍不住暗暗陶醉:
谁家爷们儿有这个气势!连自己亲爹,都敢面对面地怼!
李松和王氏对视了一阵,他们觉得李柳说得有几分道理,但却认为于老爷子那样的人物,不能得罪。
李松就开口反驳道:
“二哥,你这话就忧心太过了。俗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啊。
咱家贤哥儿得了于老爷的赏识,这样的好事儿,怎么能推了呢?花些银子倒是不怕,咱们手脚勤快点儿,再赚回来就是了。”
“老三,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我跟咱爹说话呢,你插什么言?再赚回来……你说得倒是轻巧,那银子是那么好赚的?”
“二哥,这都是咱们家的事儿,我怎么就不能参言?
要我说,于老爷这样的人物,平常谁想靠上去还没这机会呢!如今人家主动给你靠,莫非你还要推出去不成?
就算二哥你骨头硬得很,万万不愿跟于老爷这样的人物打交道,那你也不能故意去得罪人家吧?就算你李柳得罪得起,咱们老李家这一大家子人,却得罪不起!
其实人家都不用刻意针对你。只要你得罪了于老爷的风声传出去,就有的是人要来收拾你,个顶个都能收拾得你拉稀,你信不信?”
李松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把李柳气个倒仰,但却奇迹般地说服了他。
李柳平日里见了大哥李槐那家粮铺子的老板,都是笑脸相迎,恨不得点头哈腰呢。
贤哥儿可是自己的亲侄儿!贤哥儿得了于老爷的赏识,那四舍五入一下,不就等于自己也得了于老爷的赏识?
就算这一开始,得给侄儿投些银子进去,可这吃点亏、受点苦,都是一时的。
将来侄儿出息了,难道还敢不孝顺他这个当二伯的咋地?
就算侄儿不孝顺,他若是有那个造化做了官,自己这当二伯的要沾光,他还能拦得住咋地?
李柳迅速地摆正了心态,并且开始畅想美好的未来,自然不再反对了。
李榆面上却不见笑意,只低声喝问冯氏:
“这事儿怎么看怎么不对,莫非……又是那死丫头搞的鬼?”
他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爹娘。
死丫头坐在老太太身边儿,贤哥儿坐在老爷子身边儿,看上去都大大方方的,很是像样。
一阵复杂难言的感情,让他偏过头、移开了眼。
冯氏不爱听这话,却也不敢惹他,只拿帕子挡着嘴,轻声笑道:
“这可都是你的功劳!贤哥儿这是随了你了,招人儿稀罕!
要不咱家那么多孩子,怎的就贤哥儿一个,能得了于老爷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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