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中,拂英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嘴唇也渐渐苍白起来。津甸赞普一行人急的直打转。听闻这小郎中是路上“捡”来的,毕竟来路不明,又如此年轻,心里多有顾虑,赶忙私下让钱尚书速速去宫里请太医。
月玟知道这女子身份贵重,所以不便多问,只是隔着帕子给其诊脉。月玟闭目,眉头微微皱起。这女子脉来急速,节律不齐,止而复发,犹如雀喙啄食,继而长时限歇止,反复发作,短促不规则,已有脾气烬绝之象。忽而脉来迟缓,许久方来,如屋漏滴水,二脉交替不能判断。
月玟心生疑惑,此脉象绝非普通中毒之脉象,诡异至极,细细想来却与母亲之前讲的一次经历十分神似,莫非是......?
“小兄弟,小女这是什么病症?她素来身体强健,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怪病。”
“探脉看来,令嫒有中毒之症,但是又与毒脉有异,书中有曰,毒卒于心肌交瘁,蛊卒于血气湿寒。令嫒兼具两种脉象,我以为,是蛊毒之症。”
“什么是蛊毒?”
“苗疆草鬼,为谷积之变,取百虫入瓮,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即名曰蛊。其术秘,不为人知,寄附女身,可疗毒疮,亦可控心,秘无禳解。”月玟收回手指,从药箱中取出银针,“这苗疆蛊术千变万化,我还需再进一步确认。”
“那小郎中你有什么办法解这蛊毒?”津甸赞普急问道。
“苗蛊晦涩,非医者可解。估计要找苗疆女来解蛊毒。我从书上看过解蛊通用之法,但是未曾试过。”
“公主从准提而来,一路无事,也没接触苗疆人,今晨进城,没接触过任何可疑之人,如何中蛊毒?小郎中怕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在此扯谎罢!又或者,你才是那可疑之人贼喊捉贼罢!”一位准提使者狐疑的说道。
月玟站起身来略一施礼不卑不亢道:“大人,这位姑娘是晕厥后我才上前一看究竟,是其一,下蛊者施术后不逃跑反而一路过来诊治不合常理,是其二,现下我已为姑娘施针放毒脉象有所好转,是其三。您可以不信任我,毕竟我是路上自己跟过来的郎中,但是姑娘蛊毒虽难解,眼下若找不到苗女,只有我方可犯险一试,姑娘生死全凭大人一念之间!”
月玟面色不改,从容不迫,那使者反而不知该说什么了。津甸赞普不发一言,心中虽举棋不定,但也暗自赞赏这个稳重持成的少年。正犹豫之间,只听门外一声——
“东宫太子到!”
津甸赞普赶忙出门迎接,屋内的人齐刷刷的低头走出客房。月玟虽然心中震惊,这行人来头不小,此女中蛊竟能惊动太子殿下。却轻轻摇头示意问兰无需理会,继续低头将银针插入公主指尖。
“臣拜见太子。”
“津甸赞普快快请起。”李潇昱扶起津甸赞普,恳切道,“我带了宫中太医院史和几位太医,快给公主诊治一下。”
几位太医鱼贯而入,李潇昱则在门外等待。
“玟儿?!”轩建安一眼就看到床边身着男装的轩月玟,震惊道,“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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