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云锡记下了。”他起身盘坐于蒲团之上,“阿月,你且过来。”
月玟亦过去面对而坐。
“丹者,单也,一者,单也。惟道无对,故名曰丹。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谷得一以盈,人得一以长生。以人体为鼎炉,精气神为药物,凝练结丹是为修行。阿月,我修习是为保命,你若练之可以护体。”
“这是不是书中说的返璞归真,天人合一?”
“阿月所言极是。我见你略通武艺,若习得我道家之法,可助你精进功力。但并非所有人皆可打通小周天,最后还是要看你的造化。”
“好,我会努力学的,你也要按时服药,可好?”
云锡与月玟间隔绢纱,相视而笑。那金夕之下,宛如一对璧人。正可谓芳菲歇去何须恋,晚秋斜阳正可人。
日子过得飞快,距津甸赞普入朝仅剩余一月有余,李潇昱一切打点妥当,只待觐见。他的心里还是犯怵,万一那拂英公主真的选了自己可如何是好?天家威严不可拒绝,虽然知道此番联姻利大于弊,对自己的太子之位大有助益,但是自己的心里是绝放不下宫外之人的。以至于李潇昱每日也是眉头紧锁不得展颜,偶尔与她相见之时方可一笑。她依旧身着男装以为自己隐藏妥帖,李潇昱也无心戳破,这样也好,免得碍于世俗将其推远。
这日,月玟身着男装带着云锡行于街市,用月玟的话讲“你呀,哪都好,就是常年隐居不怎么见外人,这怎么行,日后也是要讨老婆的人,每天过的这样遗世独立,到哪里去寻老婆?我带你去烟火气重的地方且熏一熏你,让你看起来类凡人一些罢。”云锡哭笑不得,自己修习道家之法,是要禁欲灭情的,何来老婆一说?不过跟她一同出街倒是甚有趣味,便欣然应允。
市井喧闹,鱼龙混杂,月玟见云锡身着月色单罗纱长袍,墨发及腰,手握玉箫,不禁咋舌,哎,这孩子怎么上街还拿着这劳什子,真是迂腐不化!于是买了一支兔子样儿的糖画儿塞到云锡手中:“你呀,上街就要拿着这种东西!举着玉箫作甚!”
云锡拿着糖画愣了一下,旋即看向月玟展颜笑道:“我还是以前在将军府时爹爹给我买过这个,今儿个居然又得了。”
月玟拍拍他的肩点头道:“嗯,这样就好一些了!我带你去陶陶居吃茶!那里的六安瓜片可不比你的差呢!还能听一段《醉翁谈录》,好不惬意!”说罢,牵了云锡的广袖便向前小跑去。
嬉闹间,只见那远处书摊前立着的人,不正是李玉兄吗?月玟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嗯,男装,没问题!于是伸手招呼:“李玉兄!”
李潇昱闻声回头,欣喜非常,刚要伸手,便见月玟身后长身而立一温润公子,手中还执着一支糖画,二人如同燕尔,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月玟小跑过来,笑道:“好巧!李玉兄这么有闲情,上次还答应送我一本孤本医书可是忘了?”
“这位是?”
李潇昱眼中冷然,表情落落穆穆如同寒玉。
“这位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山中道友云锡。”月玟转头冲云锡介绍道,“这位是我的结拜兄长李玉兄。”
云锡上下忖度,目光滞在李潇昱腰间,复又抬眸深深看入眼中:“在下尉迟云锡,久仰兄台大名。”
“尉迟云锡......”李潇昱眉头微蹙似在回忆,随即客气施礼,“早就听闻阅闻贤弟在山中认识一位得道仙人,看兄台仪表堂堂颇具仙姿,果然名不虚传。不知师从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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