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气息已经完全离去,外边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言泺的屋里置了许多冰盆,可还是难挡夏日的燥热。
言泺的额头上不停地渗出薄薄的细汗,香浓站在一旁用扇子为言泺扇风,她照顾了言泺这些年,倒是十分了解言泺怕热的性子。
“姑姑,云澈那儿你可送了冰盆过去?”言泺问道。
自打那件事情过去之后,言泺就派人专门收拾了一个院子给云澈,本是不必担心的,无奈云澈伤好以后,自愿为仆,在旁侍候。说什么也不愿意继续住在那个院子里。
言泺无法,舍不得让云澈住下人房,和下人挤在一起,便让他搬去和言岳住,希望言岳能够多照顾他一下。
可言岳向来粗枝大叶,盛夏季节通常用凉水冲个澡就完事,哪能记得置些冰盆给云澈消暑,言泺不禁有些担心。
“小姐放心,奴待会儿就吩咐下去,送冰盆过去。”香浓宽慰言泺。
外边的天气是热火朝天,朝堂上的氛围也是拔刃张弩。
“陛下,微臣有本要奏。”御史大夫出列禀道。“御史大夫有何要奏啊?”赵晞问道。
“臣要参奏礼部侍郎夏朗教子无方,其长子夏铭罔顾王法,强抢名女,引起民怨,望陛下主持公道!”御史大夫谏言。
“诬陷,这是赤裸裸的诬陷,望陛下明察,犬子绝没行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夏朗为自己辩护道。
赵晞脸色不善,并没有在朝堂上公开处置夏朗,退朝后,皇帝将夏朗召进御书房,让他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夏朗深以为然,内心决定夹紧尾巴做人。
回府后,夏朗将家人聚集一起,提醒他们注意言行。
然而,令夏朗没想到的是,御史大夫的参奏仅仅是个开端,接下来几日,御书房的桌案上堆满了参夏朗的奏折。
赵晞看到,大怒:“让夏朗给朕滚进宫来。”
夏朗进宫被赵晞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通:“你看看这些奏折,都是让朕处置你的。”赵晞将几份奏折丢到夏朗面前。
夏朗一脸惶恐地拿起奏折,看罢,大惊失色:“陛下明鉴,臣没做过这些事啊!”
“你是没做,可你那些亲戚,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啊,他们以你的名义逼良为娼,私占良田。还有你那好儿子,这里一半的奏折都是揭露你儿子的肮脏事的。夏朗啊夏朗,你是不是觉得朕有心提拔你,就可以得寸进尺,作威作福了?”赵晞一脸怒气。
“微臣不敢。”夏朗跪伏在地说道。
“你到底是不如你的兄长啊,夏正松,夏卿做事沉稳,洁身自好,为官多年都未曾被参奏。夏卿向朕举荐你,却不想你倒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辜负了朕和夏卿的苦心啊!”赵晞说道。
“臣自认比不上兄长。”夏朗说道,脸上却露出了些许嫉恨的神色。
夏朗出宫后不久,宫中便下来圣旨:礼部侍郎夏朗为官失德,教子无方,迁为礼部员外郎,罚俸一年,在家反省一月,公务移交他人,以儆效尤,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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