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经过些时日的精心调养言泺的身体便恢复的差不多了。是日,天气晴好,言泺突然起了晒太阳的兴致,让七七收拾出好久未用的摇椅。
灵月过来请安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致:女子眉眼温柔,巧笑倩兮。阳光细细的撒到女子的身上,为女子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不禁想起一句古语:有美一人,清扬婉兮。让人移不开目光。
七七站在一旁,讲些府中最近发生的事来为言泺解闷。言泺这才知道林敏那档子事。“小姐,你不知道,林敏被杖责时,那哭喊声,可热闹了,奴婢听的可舒心了。”言泺戳了戳七七的额头,嘴角带笑“你个小丫头,我倒不知道你原来如此爱好幸灾乐祸。”
“谁让林敏平日里老爱欺负人,以为自己有点姿色,爷就能看上她一样。奴婢就是瞧不惯她那副不可一世又矫情的样子。”七七嘟着嘴,有些气愤的说道。
“对了,小姐,您这次生病昏迷时奴婢听你叫了好几声‘阿姐’,是做什么噩梦了吗?”七七好奇地问。听到这话,言泺原本上扬的嘴角僵了一下,“没什么,不过是些以前的事罢了。”不过瞬间,言泺的表情就恢复如常,叫人看不出破绽。
“七七,你去看看厨房的糕点好了没?”灵月见言泺心情不佳,便寻了个由头支走了七七。“小姐。”灵月轻声唤道。“灵月,我以为我可以掩饰的的很好的,我以为过了这么久我可以装作不在意的。”言泺喃喃道。
“小姐,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的。”灵月边说着,边将袖中的请帖递给言泺。“这是夏府的请柬,邀请所有的世家子弟后日前去夏府参加乔迁宴,奴婢打听清楚了,主持这次宴会的是夏朗的嫡长女夏嫣和庶出的次女夏依依。”
言泺接过请帖,摩挲着请帖的边缘,心中有了计较。
朝堂上,有大臣提议圣上选秀,充实后宫,户部尚书等人附议。而一些以夏正松为代表的老臣以国库空虚,天灾连绵为由,反对选秀。
龙椅上的皇帝已过不惑之年,双目浑浊不堪,瘦弱的身形撑不起有些宽大的龙袍。却隐隐有些天子的威仪。“此事容后再议。”皇帝开口。言屺站在自己的位列中,全程不发一言,恍若置身事外。
散朝后,言屺被皇帝身边的高公公拦住了去路,“相国留步,陛下请您去御书房一叙。”言屺到御书房时,刘晞正在批阅奏折。“微臣参见皇上。”言屺恭敬地行礼。刘晞见言屺来了,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爱卿来了,快平身。”
“谢陛下。”“不知陛下召微臣来是有何事?”言屺开门见山地问道。“相国对刚刚朝上的事有何看法?”天子问道“但凭皇上做主,微臣只是臣子,不敢干预圣上的决定。”言屺答道。“好啊,还是爱卿知道朕的心意,不像那些老匹夫,不知好歹。”天子拂袖道,有些嗔怒显然是不满夏正松等老臣对选秀的阻挠“各位大人也是为皇上着想。”言屺说道。
“罢了,不说这些糟心的事了,爱卿,朕前些日子听说相府表小姐染了风寒,宫里有些极好的药和补品,爱卿可带些回去。”赵晞突然提道。“有劳陛下挂心,臣叩谢圣上隆恩。”言屺恭敬跪礼叩谢,无人发觉他那已有些不好的脸色。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夫本朝素赖道统,以应乾坤,天命阴阳,不可或违。朕逢华岁,适值嫔纳,而又承兴庆之训,奉崇孝之节,遂以立年诏天下诸道州县,广选秀女,以实六宫,钦此。’不过一日,宫中就下达了选秀的圣旨。
“爷,小姐来了。”侍女毕恭毕敬说道。“爷,不知唤言泺来有何事?”言泺午觉刚睡醒,便被侍女领了过来。男子好似并未听见女子的声音,并不出声,依旧执笔作画。
言泺知道言屺许是心中不快,可自己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自己最近究竟做错了何事惹恼了这位爷。
午后的阳光有些慵懒,透过窗棂缓缓爬上来。就在言泺快要忍不住打哈欠时,作画的男子才放下画笔:“身体可是大好了?”“多谢爷顾念,身子已调养的差不多了。”边说边将干净的湿帕子递上,言屺接过草草地擦了擦手,便丢在一旁的托盘上。
“我昨日觐见陛下,陛下挂念你的身体,特意赏赐了些补品下来,等会带走吧。”随意的语气,却让言泺感到些心惊,“言泺不过是感染了小风寒,有劳圣上挂念。”
言屺发出了声冷笑,目光仍停留在刚做的画上“的确,陛下倒是很关心你。宫中选秀的圣旨已经下来,你尚未婚配,要是想入宫,本相倒是可以为你安排,以你的身份,得个妃位不是问题。”
话音刚落,言泺就跪了下来。“言泺并无入宫的想法。相爷教养言泺多年,承蒙不弃,言泺愿一生侍奉相爷左右。”若言屺将目光从画上稍稍移些,或许能注意到女子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与不可置信。“本相明白了,你下去吧。”
“爷真打算将小姐送进宫中?”待言泺退下后,一旁的言岳忍不住问道。“有何不可?男未婚女未嫁,皇上又那么关心她,我看倒是挺好的。”言岳听言屺这口气,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这两位祖宗,由着他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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