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利刃加身迟迟未到,老瞎子都有些疑惑,“郑洛莫非动了恻隐之心?哼,老夫可不领他的情。”
“前辈且在一旁为我掠阵,试看晚辈挡不挡得住这千军万马!”
声音在耳边响起,老瞎子嘴角浮笑,“也好,老不以筋骨为能。这江湖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他说完冲这方泽的方向点了点头,径直退到一边,盘膝打坐。
方泽现身,上身血迹斑斑不着寸缕,就这么随意站在那里,几万大军顿时鸦雀无声。
郑洛挥手制止大军冲阵,自己打马上前,“你侥幸未死,在我十万大军面前,却无幸理。”
方泽挠了挠头,“曾记得华山脚下,何若虚只一人拦路,杀了太保多少人来着?方某不才侥幸取了何若虚的狗命,啧啧啧,就是不知太保这次打算用多少人来填!”
“你别忘了,你如今也不是孤家寡人!”
方泽发现仰着头跟马上的郑洛说话有些吃亏,轻轻一跃跳上路边大石,俯身不紧不慢说道:
“太保和我说这些就没有意思了,我知道你铁石心肠,不在乎身边的人的死活不过你若牵连无辜,方某少不得要进京告御状了。”
“大胆!”
郑洛未说话,刘公公却忍不住出言呵斥。
“啪”的一声,刘公公顶上巧士冠被一道无形剑气打飞,头发顿时披散下来。若非方泽无意取他性命,只这一剑就要他脑浆炸裂。
“大人说话,小孩子哦,你年纪也不小不过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你一边玩去。”
方泽并指如剑,放在嘴边哈了一口气。
刘公公气得脸色铁青,敢怒不而敢言。连番两次大失颜面,他心里将郑洛与方泽恨得要死。
郑洛心如铁石,不过方泽言语之中的威胁之意溢于言表,由不得他不慎重对待。
“当真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哈哈哈,方某是陛下钦封一品护国真人,何来转圜之说?太保以五岳派弟子的性命来要挟我,该我来问太保兴此无妄之兵的个中原由才是。”
“你看你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若不是你一意孤行,怎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老夫再问你最后一遍,九阳真经真的不愿意献给朝廷?”
“非是方某敝竹自珍,实在是看不得太保外圣内王这样的做法。江湖中人再桀骜不驯,大部分也是心怀忠义的中国之人。一个只想着强干弱枝的朝廷,少不得以后要受尽外族的欺凌。”
“荒谬绝伦!”
“哼,如今东南倭寇横行,百姓沦为鱼肉,却无一人可以抗敌,岂非就是明证?我辈子民的武勇都被太保这样自诩的忠臣消耗殆尽了。以方某来看,太保实是天下的罪人!”
“你你”郑洛胸膛不住起伏,指着方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显然是气极了。
他自诩全无半点私心,一心谋国,如今却被后辈当面怒骂,这让他情何以堪。
“侠以武犯禁”
“儒还以文乱法呢,太保这是要弃儒从法?”
郑洛一甩袍袖,脸色铁青。不再做无谓的争辩,一挥手鼓角争鸣,大军排山而进。
方泽一声苦笑,非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想与朝廷撕破脸皮。
只是世间的事本就如此,又有哪个占尽上风时会和你讲道理?纵然你巧舌如簧,我只以力破之。
旗帜密布,刀枪如林。方泽望了一眼背后的老瞎子,说道:“你先走我殿后。”
老瞎子调息了片刻,行走已经无碍,闻言点头便行。
郑洛沉声道:“太素、苍松、法照、法音、万载,你们几个与我拖住方泽。刘公公带你本部人马,负薪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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