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治疗任盈盈非一日之功,仙霞岭上又无人烟。方泽只好先把二人移到昨晚的山洞安置。
到第二日向问天强撑着伤体就离开了,他这个人外表粗豪,看人却是极准,是一个心思玲珑剔透之辈。他最早看出东方不败有篡逆之心,也是他与令狐冲结交,投梅庄四友之好,然后救出了任我行。他与方泽虽然分属不同阵营,但对方泽却是十分欣赏信任的。所以他留下任盈盈在此,自己走得毫不犹豫。
岳灵珊想去找令狐冲,可是方泽不放心她一人独行,不让她走。那个任大小姐每日凶巴巴的,也与她聊不到一起去。问任盈盈怎么骗取令狐冲辟邪剑谱的,更是三缄其口。岳灵珊有些苦恼,觉得自己留在这里有些多余。
“二师兄啊,这任大小姐的内伤没有十天半个月的肯定治不好,不如我骑马到附近的市集采买一些物资吧,每天都是干粮都吃腻了,你说好不好啊?”
“没得商量!”方泽回答言简意赅,心中暗道:“你要是走了,不去找大师兄才会有鬼!再说了,我与任盈盈又不熟,孤男寡女的算怎么回事。你自己要我救的人,现在拍拍屁股想走人,门都没有!”任盈盈虽然生得极美,只因任我行的女儿这一条,方泽对其都是敬谢不敏,若是有朝一日任我行死在了他的手上,那不成人间狗血剧吗?情郎成了杀父仇人。
“那我去打些野味来充饥总可以吧。”岳灵珊也不等方泽答应,提着剑,生着闷气出了山洞。霎时方泽都能听到任盈盈的心跳声。方泽正在为其疗伤,都能感觉到她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不是吧,平时凶神恶煞的,脸皮这么薄的吗?”方泽有些无语。
“好了,你自己运功疗伤。”
任盈盈如释重负,忍不住轻轻舒了一口气。她也不是不识好歹,这两日方泽用心助其疗伤她都看在眼里。只是十九年来她连陌生男子都没有见过几个,而疗伤难免会有身体接触,内心实在难以接受。第一日有向问天在,不算太尴尬;第二日有岳灵珊在,也还过得去。岳灵珊只走了片刻,她突然无比想念起那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来,只觉得二人独处片刻也难熬。
“还是赶紧疗伤,尽快离开才是,若是那岳姑娘真的一去不返,这十几天羞也要羞死!”她本来心思极其澄澈纯净,抛开那些闲情杂绪之后,很快便入定。只见她斜倚墙边,闭上双目,右手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捏了个法决,定在那里便一动也不动了。
岳灵珊果然一去不返了,方泽忧心忡忡,要是小师妹碰到大师兄还好,要是没有碰到,方泽都不敢想一个女子孤身一人会发生些什么事。尽管现在岳灵珊武功高强,但在方泽眼里她就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妹子。
“真是儿行千里母……师兄担忧啊!”方泽打马一直往福州方向行了四十多里,找到一处集市打探,终于确定岳灵珊果真往福州方向去了。有心撒手直接去找师妹,又想起任盈盈还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山洞里,自己要是不回去,她现在身受重伤饿也得饿死。心中又想:“小师妹哪怕没有遇到大师兄,至少总要和林震南夫妇打照面吧。”当即修书一封遣人送给林震南夫妇,自己打马回返。
天上繁星点点,月光如水,方泽打马奔驰一阵,心中终于畅快许多。等他回到山洞的时候,任盈盈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自己。方泽心中一突,方才想起她怕是一天水米未进了,不由有些歉意。
“任姑娘,这里有一些果子干粮你先充一下饥。”方泽也不知道任盈盈爱吃什么,干脆将包袱都递给了她。
任盈盈吃了一个果子,便停了下来,两人默默无言。忽然“呱”一声蛙鸣。两人同时说道:“你说什么?”待到反应过来都有些赧颜,不由相视一笑。火光映照之下,方泽见到任盈盈明媚笑颜,恍惚间竟然看得呆了,好半天方才回过神来。
“你……你……不是好人……”任盈盈脸上一红,随即又低下头去。
“你这人也真是,自己生得国色天香,还不让人多看几眼啦。”方泽一边说,一边往火堆里添了一根干柴。此时已值盛夏,生火只为驱赶蚊虫鼠蚁。
“你好生无礼,口无遮拦……”任盈盈有些生气。
方泽无所谓的说道:“那我看都看了,任大小姐难道要挖掉我的眼睛吗?”
任盈盈赌气说道:“我在黑木崖的时候,要是有人看了不该看的,都会自剜双目谢罪的。”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又没有偷看你洗澡,再说了我在华山的最爱下山坐在酒楼之上看漂亮的小姑娘了。”
“你……登徒子……岳先生号称君子剑,没有教过你们非礼勿视吗?”任盈盈气极。
“我师傅自然是谦谦君子,只是古语有云:窈窕淑女……等等,你刚刚说“你们”?我大师兄非礼你啦?”方泽怒火填胸,心中暗道:“小师妹对你一往情深,你居然敢在外面勾三搭四,真真不当人子……”
任盈盈觉得现在要是有力气,她恨不得一剑戳死方泽这个混蛋,怒道:“你胡说道些什么?我几时说过令狐公子非礼我啦?”她转过头去不再搭理方泽。
“令狐公子,令狐公子叫得这么亲热,你们两个肯定有事。”方泽仍然在喃喃自语,任盈盈恨不得堵住耳朵。
翌日清晨,方泽一觉醒来直觉得神完气足,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爽利。见到任盈盈神情忸怩,欲言又止的样子,方泽只觉得好笑。高声对任盈盈说道:“任大小姐,我出去打些野味,一个时辰都不会回来,你要是饿了可以先吃一些干粮垫垫饥。”方泽摇摇头,心中暗道:“我要是不出门,凭着她那薄脸皮,这任大小姐能活活把自己憋死。人有三急嘛,有什么说不得的。”
任盈盈心想:“你去打猎就去打猎,和我说个什么?摇头晃脑的一点也不像一个正人君子。”转念一想,她简直又羞愤欲死:“这个小贼肯定是……哎呀……”
方泽说一个时辰果然就是一个时辰才回来,打到的野兔已经在外面洗剥干净了,直接用一根木棍穿了,放在篝火上烤。
“任大小姐,我再助你运功疗伤三次,三天之后我便要走了。我会给你备足十日的口粮,想来十天之后你虽然不能功力尽复,行动如常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好了,你开始打坐运气吧。”
任盈盈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既觉得解脱,隐隐又有些失落。只是她并未深想,立刻盘膝坐好导气运功。方泽在她背上轻点,最后将手往任盈盈背上一搭,只感觉任盈盈身体微微颤抖,内力便源源不断导引任盈盈的气息修复她受损的筋脉。
疗伤完毕,方泽将烤好的兔肉撒上一把青盐,撕下一只兔腿递给任盈盈。任盈盈犹豫片刻,伸手接了,把脸侧到一边,用左手遮住,慢慢撕咬。直看得方泽啧啧称奇:“原来真有女子吃东西这么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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