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退烧,身体正虚弱呢,脸上也有些发白,但他勉力站稳,蒋被子从床上一把抓起来,用力的甩抖了好几下。
他神情不善,试图从被子里抖落出来看看又没有蚂蟥或者针之类的东西。
但是他足足抖了好久,整个人都气喘吁吁的,确实什么都没有抖落出来,倒是把填充过的被子抖落出了几坨棉花。这些棉花算不上十分新,他拿在手上也不见有多么柔软,但是到底是干净的棉花,而且比他原先被子里硬的发黑旧棉花不知暖和了多少。
怎么会这样?!秦洛川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怔愣了好一会。
不过他还是不太放心,又在屋子里细细检查了一番,只是他这间屋子空荡荡的,一眼就可以看完,屋里和窗台并没有任何脚印,或者有人进入过的痕迹。
木门他也仔细看了一下,破掉的门板都换上新的木板,把缝隙扣得紧紧的,木板也是普通的木板,并没有任何毒药之类的抹在木板上,瞧起来倒是十分正常,完全没有任何恶作剧的痕迹。
难得是我昨晚烧迷糊了半梦半醒之间爬下床将木门修补了??他虽然早有打算修补木门,但无论怎么想还是说不通。
就算他真能半梦半醒之间把木门修补了,但是被子呢?棉花是哪来的?!
秦洛川盯着床上的被褥子,又瞧了瞧明显修补过的木门,倒是没发现什么可以的东西,他也只能暂时作罢。
只是今日是府里子弟家眷去祠堂祭拜先祖的日子,秦洛川所居住的院子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但是好几间屋子都是用来存放柴火的,这破院子算得上是府里的柴房了吧。因此院子时常有下人来来往往的搬柴,嘈杂得很。
门外又再次传来那两个下人催促的声音,当然不是什么好言好语的催促。
他虽然是庶子,但为了不给别人留下话柄,先祖祭祀他是不能缺席的……
匆匆的用了昨日洗脸的剩下冷水洗了把脸后,他才转身匆忙的出门。
一路的他迎着下人们各种各样的目光和议论,早已经习惯了这样情况的他,自然不躲不避。
秦国公府祠堂的雪水都结成了冰,寒冷刺骨得很。
庶子不得进入祠堂,于是他只能在祠堂大门外跪着。他总共不过就那么两三件冬衣,而且都十分单薄,不止打满了补丁,还因为他少年长身体拔高了许多的缘故,衣裳都短小了不少,袖口和脚踝都露了出来。再这样天寒地冻的天气中,就这么跪一下都被地上的泥水和雪水沾湿,让他在寒风中冷得发抖,尤其是他露出来的地方和被浸湿的膝盖,冷得刺骨痛啊。
过了半个时辰后,秦国公府的两个嫡子才乘着轿子姗姗迟来,轿子在祠堂正殿停下,两个比秦洛川大上一些,衣着华贵的少年从轿子里出来。
矮个子的那个是秦洛安,国公府的三少爷,高一点的是秦洛风,国公府的大少爷,都是秦国公嫡妻所出的嫡子。
秦洛安一下轿子就看到跪在大门外的秦洛川,瞧着他挺得笔直的背脊,秦洛安瞧着便十分不顺眼。
他走上前去盯着秦洛川,见他衣着单薄,冻得发抖也一躲不躲的直接回视自己时,顿时觉得恼羞成怒,一个庶子,凭什么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正想给这个六弟一点教训,但还没上前,便被大哥给拦住了。
“洛安,这里是祠堂。”秦洛风朝弟弟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许在这里胡来,小心被爹知道了饶不了你。有什么事回去再做也不迟。”
秦洛安,甩了一下袖子,狠狠的瞪了一眼秦洛川:“哥,你说他怎么就那么命硬呢?烧了两天一点事儿也没有。”
秦洛风一听这话,连忙低声训斥:“闭嘴,这话能在这里说吗?”
接着又来了一定红色的轿子,从上下来一位贵妇人她下来后拢了拢身上赤狐大裘,对着站在祠堂门外的秦洛风两兄弟道:“待着屋外干什么?还不进去?”
两兄弟给母亲行了礼,前后脚的进了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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