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灵微自从跟李明德道别之后,好些天没再出门了,整日在房中绣图,对于外头的事,她也从石榴嘴里知道了不少,也不知怎么地,听到关于李明德流言蜚语,她心里很是难受,说不出什么原因,就是心口特别的堵。
石榴似乎看出花灵微的心事,便朝她柔声安抚。
“小姐,你别多想,这些事情和你无关,你好好将绣品完成便可,其他的事,我们也无力改变。”
花灵微不禁看着石榴,很是认真地问道。
“这些流言蜚语对他有影响吗?”
石榴咬了咬唇,很是艰难地说道。
“小姐,这些留言肯定会影响李少爷的。”说着,石榴往外头看了看,确定没人偷听,才压低声音说道:“前几日,奴婢去老爷屋内,听老爷跟管家在哪里聊,说有御史弹劾李少爷。”
花灵微一听,整个人不由紧张了起来,连忙追问石榴。
“那后来结果怎么样?”
石榴摇头。
“奴婢不知,后面老爷没提了。”
花灵微很内疚,早知道自己就不该去寻李明德了,若是不寻他,就不会撞见王婉柔,也就不会闹出任何事。
这马上就要殿试了。
花灵微真的很为李明德担心,若是李明德因此受到影响,她真的无法原谅自己,虽然她心里很困惑李明德和王婉柔之间的关系,可这种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不管怎么样,李明德前程才是最重要的事。
想到这里,花灵微心里很慌乱,看着面前还有一半未完成的绣品,心情低落到谷底,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祈祷,李明德不会受任何影响,能顺利参加殿试。
……
春日连日的阴天,偶尔下起小雨,偶尔放晴天,这春日的天气就是如此的多变,像女人的脸,说变就变,完全没有预兆。
这一日李明德早早的起来,由周小多服侍他穿衣,毕竟在这个时代正儿八经的穿一件衣服是很难的事,平常李明德随便穿一件袍子,或是儒衫,可今日却不同,是殿试,虽然衣着没多华丽,却有很多讲究。
比如这衣服什么颜色好,不能跟达官贵人有冲撞,这身上的玉佩怎么挂,腰带怎么系都有讲究的,因此只好让周小多向人学习了一番,便来帮自己弄。
一切收拾妥当,李明德便出门,这么重要的时刻自然少不了张子仁,他也一大早起来,收拾好,跟着李明德一起出发。
俩人乘坐马车,很快便来到了宫门。
李明德,张子仁俩人下马车,一同看向黄瓦红墙的皇宫,巍峨的殿宇连绵起伏,高处的楼宇耸入云端,在苍穹之下显得格外壮阔盛大。
不远处是三百位一起参加殿试的贡士们,三百人分成三列站着,等候入宫,此刻他们看见李明德,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听说了嘛!这李明德花心的很,几个姑娘为了他争风吃醋,这种人真是破坏风气。”
“放心吧,此番他肯定是不能出风头了,这御史弹劾李明德,陛下心里估计对他很忌讳。”
“而且这殿试可是要看临场应变力,这李明德风流史这么多,陛下肯定会借此敲打他,看他怎么应对。”
虽然众位贡士的声音很小,但是依旧传到李明德耳中,他像没事的人一样,镇定自若,倒是张子仁很激动,侧头看向李明德,小声地提醒他。
“明德兄你入宫,可千万要谨言慎行,可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张子仁不能进皇宫,只能在外头等着,因此他格外担心李明德。
李明德对于张子仁的好意提心报以一个微笑,下一刻他整了整衣衫,便阔步走向诸位贡士之中,站在三列之首,侧首便迎上杨天芳阴沉的目光。
杨天芳瞪着李明德,一副跟李明德不共戴天的样子,李明德心下不由一惊,俗话说宁得罪君子也得罪小人,这杨天芳的风评一向很不错,算得上正人君子,可这君子怎么如此吓人,竟是如此记仇。
自己靠本事吃饭,抢了杨天芳的风头,这个也不能怪他呀。
面对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
因此李明德假装自己不曾见到杨天芳,这杨天芳怒了,一张脸沉了下来,心里不禁暗骂道,这个狂妄的家伙,竟是目中无人,我杨天真好歹也是名门之后,即便春试名次不如你李明德,可我名声比你好,这一次殿试,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李明德呀李明德,你狂不了多久了。
李明德都不知道杨天芳内心这么多戏,他只知道,今日这个殿试,是他人生之中的转折,是他在这个时代走向另一个阶级的开端,他并不想惹是非。
李明德与杨天芳对视之际,传礼官出来传话,殿试的阅卷官先行进宫,随后三百名参加殿试的贡士入宫。
所有贡士分成分列,过宫门之时都要搜身检查,贡士将自己殿试身份凭证递上去,由搜检之人详细对比检查,再搜身,便可进入宫门内。
等所有人进入宫门之后,由传礼官带路,前往宣政殿考试。
一路上,李明德垂着头,跟着众人走,很快便到了宣政殿,一个个小心翼翼地进入大殿。
金碧辉煌殿宇里百官伫立在两旁,一直站到殿宇外头,这个时辰皇帝还没到,此刻三百位贡士最为瞩目了,百官没有出声,众贡士也是有序,乖乖地进入大殿,一时四周只有众贡士的脚步声。
这李明德进入宣政殿,对着号码入座,其他人也纷纷入座,这原本空旷的大殿,瞬间显得小了不少。
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贡士们就等皇帝来出题。
据闻这次考题是皇帝现场出题,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考题,就连百官也不知道,这皇帝为了考试的公平公正,竟是自己在哪里绞尽脑汁的想题,而且不曾泄露给任何人。
李明德不禁心里有些慌慌的,也不知道这皇帝会出什么题目,这皇帝他了解熟知的帝王有些不同,竟是这样的令人捉摸不透,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剑走偏锋,搞出一些奇怪的题目。
不过也没关系,他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即便没中状元,他也可以做官,只是官大官小的问题。李明德虽然在心里安慰自己,可是这人都是贪心的,他无论怎么样,凭着后世学到的知识,他怎么样也能中个状元,若是不能中,他也不会难过,只不过这状元的前途不可估量,令他心动而已。
就在李明德思忖间,有人高声喝道。
“陛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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