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与池塘的浑然一体,细细嗅着来自雨荷的香气,尽量使自己心旷神怡。其实刚刚你就一直感觉到你和李瑾瑜身后一直有人在跟踪,之所以提议来这里,也只是为了给来人一个合理出现的机会。
果然,你猜的没错。
“见过云昭仪,娘娘万福。”
你身后响起了麝月渃月和谷返一同行礼的声音,坐不住的人会先出手。
睁开眼睛,慢悠悠的转过身,微微半蹲以示尊敬道:“云昭仪万福。”
云昭仪几日不见,只觉得王宫里的水甚是养人,原本苗条的云昭仪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圆润了这许多,整个人倒是显得丰腴了不少。
她也半蹲给你回礼,要知道她虽然是王上的昭仪,但也是庶妃。你是先少君的嫡女,更甚至是安南王的正妻,除了王上和王后之外,你不必给任何人行礼。
“安南王妃好兴致啊,如此时节赏荷,怎么不见安南王陪同?难道是新婚第一日就与夫君貌合神离?”
云昭仪话中带刺,你早就知道她在此处恭候多时,也亦是故意趁着李瑾瑜走开,趁着此时来看看她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云昭仪说笑了,瑾瑜与我自幼的情分,哪里是一般人可比拟的?这不是父王突然传召,这才去忙,叮嘱我一定要等他来一起去拜见母后。娘娘若是在此处,应该是看见了的,怎么会问这般无理的问题呢?”
“呵呵,”云昭仪讪笑两声,不屑道:“李希月,你少在这里跟本宫做出这幅假模假样的样子,本宫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骗了所有人还假装无辜的样子。安南王会被你给骗了,可本宫不会,本宫就是要看看你这幅伪善的人皮面具能戴到几时?”
“既然娘娘这么笃定我做了什么,那为何又要找我来说出你的目的呢?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又或者想听到什么的话,我劝你,不如把心思用在王上身上。”你不怒反而凑近云昭仪身边,用你们只能你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冷笑道:“你怕是不知道,我们长安有一种刑法叫做人彘。”
人彘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熏聋,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然后扔到茅厕里。有的还要割去鼻子,剃光头发,不只是把眉毛和头发剃光,还包括眼睫毛,然后抹一种药,破坏毛囊,使毛囊脱落后不再生长,永不再长毛发,然后一根根拔掉。如果有皮掉下来,或者在行刑中就死了,也有在行刑过程中就死了的,没死的就被放在茅厕里做成了人彘。
云昭仪来宫里日子也不小了,自然也听说了人彘是什么。尽管她努力的镇定自己,可她煞白的脸色已然出卖了一切。
“好,好一个安南王妃啊,你竟然如此狠毒。我要你记住今日,你会后悔的!”
云昭仪恶狠狠的警告声很大,周围的人都听到了,谷返第一个冲上前来,挡住云昭仪。
“云昭仪,有些话属下本不该说。我们长安女子以含蓄为美,你的心思明眼人都知道,可若我们王爷喜欢你,早就在从爪哇来长安的路上就告诉你了。既然我们王爷什么都没做,你心里就更应该清楚,你做什么王爷都不会有任何的愧疚。”
“住口,本宫的事何时轮到你这个近侍说话了?”
“云昭仪又何必气急败坏?敢做就要敢当,否则你以为王爷今日为何将我留在王妃身边,你那拙劣的跟踪,王爷又发现不了吗?你今日若是做出伤害王妃之事,那么你想看到王爷对你如何呢?”
谷返将自己手中王爷的佩剑垂直拿起佩于眼前,云昭仪只觉得自己更加气愤,怒火上涌。你趁着这个机会转身拿帕子捂嘴时,看见了远处明黄和绛紫色的身影,突然只想速战速决。
你拉开谷返,用十分温柔如水的样子说道:“谷返,你让开,让我对云昭仪说几句吧?”
“李希月,你这个贱人,又要装什么模样?”
你不理会云昭仪的讽刺,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喜欢安南王,可是如今你已经是王上的宠妃了。你放过我,放过安南王吧?”
你拉着云昭仪的手,故意让她厌烦。爪哇的女子性情多暴躁,果然她不厌其烦就拉住你的手,拽着你的胳膊。你眼看远处的身影就要来了,结果谁知云昭仪身边的雀儿仿佛是故意的失手一般,想要拉架却将你和云昭仪一起推下池塘。
你下水的那一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坏了,玩脱了!
你来不及细想为何雀儿要如此故意的推搡你和云昭仪一起下水,只觉得自己呛了好多水,云昭仪在你脚下一直想要拽下更深的水层。你想挣扎,却挣扎不开。
谷返第一时间跳下水来准备救人,雀儿和渃月麝月一起站在池塘边喊着:“王妃和云昭仪落水了,快来人啊!”
云昭仪因为通水性,看见你按照她预想的一直在往水底沉的时候,自己奋力上岸,得到了这时谷返的救援。虽然谷返心里极其不情愿救这个害自家王妃的女人,但男子汉自然得先君臣后忠义。
王上和李瑾瑜从远处走来,只觉得那边异常的吵闹,走几步后,还是听力好的李瑾瑜先发现,道:“不好,好像是希月和云昭仪落水了!”
李瑾瑜拼命的往这边跑,云昭仪远远的看着这一抹身影奔着自己而来,心中十分欣喜。可谁知,来人看都没看一眼刚被救上岸的她,一个猛子就扎进水中。
你此刻感觉自己一直在往下沉,呼吸不畅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炸了,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意识消失前,仿佛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自己奔涌而来……
岸上的王上随后赶来,来不及难过的云昭仪就要应付王上的关心。她心里很是排斥眼前这个足以做她父亲的男人,想到此前这些日子他日日宿在她身边,她胃里就涌上一阵无可抑制的恶心。
“来人,给寡人救人,快宣御医!”
众人领命后都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忙活,在此期间,李瑾瑜终于将你抱上了岸边。
你闭上眼睛,脸色苍白的昏迷着,他为你做紧急的呛水措施,按压着你的心肺,嘴里还在焦急的大喊:“希月醒过来,听到没有,给我醒过来?”
云昭仪看向李瑾瑜的脸,一脸冰霜,心如死灰。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你们两个人的世界只足够容纳你们两个人。多一个人谁都不行,谁都放不下,别人挤不进去破坏不了,他们都只是彼此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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