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诬陷之事虽然是谢家做得过分,但毕竟是李二陛下触动了人家的根基,谢家迫于无奈才展开的反击而已,只是自己倒霉,成了出头的那只鸟……
没到片刻,堂外脚步声响,一袭宝蓝色绸扇的谢成杰快步走进来。
“谢某见过二郎,几日不见,如隔三秋矣!”一脚迈进正堂,谢成杰便满脸含笑,主动见礼。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对这人极度不爽,房俊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见或者不见,我就在这里,不悲,不喜你爱或者不爱,我就在这里,不增,不减……谢世叔千里进京,心心念念都是在下,在下着实有些受宠若惊了。”
谢成杰的笑容便僵在脸上,尴尬得不行。
这小子记仇啊……
不过房俊的这两句话,却令他很是诧异。讥讽嘲笑之余,却有一股浓浓的看破世情的出尘味道,细细思之,别有一番韵味。
果然是才子啊!
谢成杰心中愈发悔不当初,若是早知房俊此人惊才绝艳、诗才天授,自己说是也不会千里迢迢的用“诬陷抄袭”这一招来对付他!
市井传言此子率学无诞、粗鄙不堪,可见流言多有虚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谢成杰也是个人物,既然认输服软,那就干脆伏低做小,苦笑着说道:“二郎大人大量,便原谅了谢某这一遭,如何?说起来,并不是谢某有意针对,实在是心有苦衷,不得已而为之啊!”
这倒是实话,若非家族的根基眼看着被李二陛下动摇,谁吃饱了撑的不远千里来到长安找房玄龄公子的麻烦?
房俊不置可否,却也没有继续挖苦,淡淡说道:“上门即是客,谢世叔请坐。”
请谢成杰在太师椅上坐了,命侍女奉上香茶。
谢成杰对太师椅很是好奇,在椅子上挪动几下,觉得无论双腿还是腰肢都甚是轻松舒服,不由得赞道:“二郎不仅诗才天授,且学究天人,某入京以来,便不断听闻二郎所设计的这种椅子,果然是格物穷理由之物,生平所仅见,佩服,佩服!”
房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对谢成杰的吹捧毫不在意,也不说话。
谢成杰就有些讪讪……
侍女奉上香茶,躬身退出。
房俊一伸手:“谢世叔,请饮茶。”
“请。”
谢成杰端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一股清香馥郁的香气直抒胸臆,涤荡肺腑,沁人心脾。
心里不由得又是暗叹一声。
谢家立足江南,这杭州近年兴起的龙井茶如何不知?此茶树原本只是那么几株,产量有限,从未引起过人们的注意。江南士族盘踞江南,一直视煮茶为饮茶之正道,讲究茶汤的君臣佐使、百味搭配。
却不知这龙井茶陡然出世,返璞归真却又回味无穷,立即便征服了几乎所有的江南士族。然而几乎所有的茶树连带着附近的土地,都已经被房俊买下。
这两年茶树繁殖,茶叶的产量渐渐提升,但是其中利益热切不已的江南士族却无从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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