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都没有传来大的动静,直到大家睡觉时,才听到挂甲猪那凄厉的真有穿透力的惨叫声。
次日,大家很早就起来了,也顾不上吃早餐,都向野猪林跑去,铁木真和孛儿贴也去了,德薛禅竟然没有阻拦。
还没到野猪林,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也不见一只野猪的影子,五棵小腿粗的柞树倒在林子中,地上到处是凌乱的虎爪印和猪蹄印,有大碗一般粗细,这明显是双方打斗时留下来的。
猎犬在一棵倒地的树干旁,找到了挂甲猪的尸体。
地上洇着一滩已发黑的血,血泊中的挂甲猪,喉管被咬破,臀部也被抓得血肉模糊,身体两侧布满了爪印,因有软甲的防护,只是没有抓破而已。
挂甲猪那黄褐色的右边獠牙上,仍有斑斑血迹,背上那红棕色中夹杂着白色的毛,说明它已是一只老公猪了。
这只挂甲猪的头上,没有一点新伤,到处都是痊愈的伤疤而已,耳朵也缺了好几块,说明它为了争夺交配权,无数次与其它大公猪打斗过,身上的旧伤像勋章一样,无不昭示着它当年的雄风和凶悍。
找到挂甲猪的尸体,他们又沿着地上的血迹,在猎犬的帮助下,来到了一个毛榛子丛前。
五只猎犬都夹起了尾巴,身子微微地颤动着,说明受伤的山大王,就躲在里面。
忽鲁让铁木真和孛儿贴躲到一边,近二十个大人如临大敌,有的张弓搭箭,有的手持锋利的腰刀,迅速作好了应急准备。
然后,他们才敢向毛榛子丛丢石块。
开始时,里面没用动静,随着飞起的石块越来越多,里面传来了山大王具有威胁性的咆哮声。
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忽鲁让大家留出一个大缺口,然后开始大声鼓噪,同时继续丢石块。
毛榛子丛中,传来了窸窣的声音,一只斑斓猛虎一颠一拐地走了出来。
山大王的威风,已经不再了,左前腿折了不说,而且从肩胛到腿根部,有一条大拇指宽的皮开肉绽的新伤口,这明显是挂甲猪的大獠牙划拉到的。
见山大王受伤严重,行动已不方便,忽鲁叫大家后退两步,然后一起放箭。曾经威震山林,不可一世的山大王,在一阵箭雨之后,头颈部成了刺猬形状。
它的前腿受了重伤,已经跑不动了,刚走出两步,便发出了痛苦的咆哮声,然后停了下来,踞坐在地,再也不动了,头和脖颈处的箭伤处,全都冒出了鲜血。
山大王怒睁双眼,岿然不动,一群人也不敢上前。
过了好一会儿,德薛禅见它的眼睛黯淡下来,才叹了一口气:“都说山大王死了,威风也不倒,果真如此啊!”
一个胆大的女真人,手持一根长木棍,上前捅了一下,山大王才轰然倒在地上。
听说山大王死了,躲在远处的铁木真和孛儿贴,才跑了过来。
一个弘吉剌人非常惋惜:“哎,这么漂亮的皮张,已经报废了!”
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山大王,铁木真仔细地看着眼前的斑斓猛兽,只见宽大的额头上,有一个德薛禅所说的像汉人文字“王”一样的黑纹,嘴吻上下四颗锋利的犬牙上,沾满了鲜血,钢针一般的银色胡须,还在箭杆之间微微地颤动。
大家分散开来,有的开始剥虎皮,有的将挂甲猪的腹部划开,准备剥软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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