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不却不同意,坚持只要三匹马,忽鲁只得出面:“双方都别客气了,不如这样,弘吉剌部产水狗子皮,德薛禅首领除了三匹马,另外再送十张水狗子皮就是了。以后,大家都是朋友,可以互通有无,这是皆大欢喜的事,你们说是不是?”
忽鲁说得有理,德薛禅和阿里不都同意了提议。
酒足肉饱后,两个女真人辞别时,阿里不说:“明年,跟我们一起去兴安岭山麓猎山鸡,那才带劲呢。”
“不过,”阿里不打了一个酒嗝,“接下来,我们可以一起猎马鹿,在大雪封山以前,还可以进兴安岭的老林子猎狍子,那里的猎物到处都是,打猎真是过瘾。”
德薛禅答应了,大家都饮了很多酒,便没有约定具体的时间。
睡觉前,当夫人问起铁木真父子的面相时,德薛禅亦喜亦忧:“铁木真的头脸饱满开阔,面庞红润有光,这都是福相。他的眼睛非常细长,说明心思缜密,遇事冷静沉稳,富有算计。这样的孩子,生于普通人家,长大可以为将为帅,却生于乞颜部这样的黄金家庭,将来一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既然如此,我看你还有些忧虑,又在担忧什么呢?”
“主要在于他的眼睛,有时润泽有神,有时却闪烁不定,好像不够自信。眼睛最能体现出一个人的精气神,只怕他徒具一幅好的皮囊,内在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你忘了一件事,铁木真被恶犬咬过,应该是看到家里的大黑和小黑,勾起了他早年被咬的记忆,才有些恐惧吧。”
“夫人说得有理,我毕竟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但愿如此。害怕犬的事情,倒是容易解决,让他自己养一次蒙古獒,让犬从小到大地跟着,只要接触多了,对猛犬了解之后,自然就没有恐惧了。”
他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还有另一个忧虑,远比这个严重!”
夫人有些急了,正想追问时,德薛禅已经开始说道:“我指的是也速该,他的外眼角明显下垂,这种人心胸不够开阔,行为也有些固执,不容易接受他人的意见。这倒没有什么,最多说明一生没有大的作为而已,主要在于他的脸色干枯暗沉,嘴唇和耳朵发黑,这可是凶兆啊,说明他在不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当初,抢诃额仑堂妹时,我就觉得他有些欠考虑,毕竟蔑儿乞部是草原上最凶悍的部落,与这样的部落结下仇恨,作为乞颜部的首领,随时都面临着仇人的报复,就像一把锋利的刀,随时都会朝向砍过去。”朔坛夫人也讲出了自己的担忧。
德薛禅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夫人:“你越来越有见识了,既然已成事实,就不要再提了。现在的草原上,部落林立,彼此之间争斗不断,稍有不慎就会招致毁灭性的灾难,即便没有抢亲这件事,也速该也是防不胜防啊。”
“不过,”德薛禅却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考虑,“诃额仑堂妹,倒是为他生了一个好儿子,说不定这个铁木真,还是我们蒙古人的希望呢。”
“铁木真有这么好的面相?”
两夫妇一直聊到深夜,才开始睡觉。
第二天,德薛禅带着三位客人,去拜访了诃额仑的娘家人。他们在那里吃了顿饭就走了,毕竟诃额仑是抢来的,双方有些尴尬,也速该也不便久留。
当天晚上,在德薛禅的盛情邀请下,也速该等三人,又在他家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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